青俏薇点一点头:“近来身子好多了,大夫说好生调养便是了。”
青俏薇生母早亡,她一直养在主母青夫人的膝下,但即便如此,青俏玉还是看不起她,甚至是因为她抢走了自己的母爱,而十分讨厌她。
但偏偏主母青夫人却十分喜欢她,对她难得的好,仿佛将她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看待,甚至有的时候对她比对青俏玉还要来得好,所以青俏玉每每见了她,总是喜欢说些有的没有,让她难堪。
青氏也知道自己这个侄女的脾气,生怕青俏薇会与她积怨,日后报复她,所以尽力替她缓解两个人的关系。
偏偏青俏玉却不领这个情。
“母亲的身子可不是好多了嘛,知道你要嫁人了,还嫁的这么好,不用吃药病也都痊愈了。”
这满口的刺儿,连青氏听来都刺耳极了。便只劝青俏薇:“嫁得好便好,你丈夫在朝中也是个四品官儿,祖上又是开国功臣,前途无量,你嫁过去好好儿相夫教子,好日子在后头呢。”
青俏薇点一点头:“姑妈一直都是我的榜样,我自小便想像姑妈一样,不仅把相府打理的井井有条,还扶持自己的相公做了丞相……”
“你这意思是说,你也想扶持你的丈夫做丞相?”青俏玉迫不及待的打断她:“你也不瞧瞧你丈夫是什么人,怎么能跟姑丈相提并论,你想得倒是很美。”
青俏薇被她这么一说,只觉得很是尴尬,青氏忙道:“有想法总是好的,往后的事情谁说的准呢,好了,既然你都来了,不妨我跟你去看看嫂嫂吧。”
说罢,转头对正要站起身的青俏玉道:“玉儿,你在这里打璎珞,等下我回来瞧,你可不许偷懒。”
青俏玉气鼓鼓的噘起嘴道:“凭什么我就不能去?”
“你说过要听我的话,这么快就不记得了?”
青俏玉只好像个枯萎的花朵一般垂下了头:“我不去便是了。”
……
外头雪已经化了一半,廊上挂着一个笼子,一只羽毛极靓丽的金丝雀在里头扑棱,笼子下系着风铃,风一动,耳畔便传来一阵“叮铃铃”的声响。
“这鸟儿真好看。”
丰听兰穿的极少,站在风口,迎着冷风瑟缩着身子,打了个哆嗦。
丰穆在她身侧道:“是姨娘从鸟贩子手上花大价钱买来的,是他的镇店之宝,姨娘去讨要了三天,他才肯卖。”
丰听兰回身看她:“白姨娘有心了。”
今儿早上刚起,宫里便来人将丰穆请进宫去,她原以为是太后要传召她入宫论茶,却没想到,太后竟是为丰听兰传召她的。
正巧前几日白氏买了这只鸟愁着不知如何送给丰听兰,丰穆便干脆将着金丝雀带入宫去,看到丰听兰衣着光鲜亮丽,却无比寂寞的样子,丰穆忽然觉得,她与这鸟笼里的金丝雀像极了。
秋凉拿了一件大氅出来,递给了丰穆,丰穆伸手一摸,是用碳火烘过的,暖极了。她便走上前去,给丰听兰披上。
“仔细着凉。”
她只说这么几个字。但丰听兰的眼眶里却似乎有了泪水。
“我自入宫以来,再没有人关心我,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我今儿算是知道了。”
丰穆不知怎么,竟觉得她这个样子很是可怜,但想到她之前的所作所为,却还是硬着心肠道:“这也是你自己选的路,没有人逼你入宫,如今你得偿所愿了,却又开始怀念起从前的日子,女人果真是矛盾的生物。”
丰听兰没有理她的话,只是摸一摸大氅,道:“怪冷的。”
优蓝忍不住在身后道:“秋凉烤了好久……”
丰穆忙回身看她,示意她闭上嘴。她便默默的闭上了嘴,不再说话,丰听兰又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