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必要再跟他耗下去,跟我和父亲回唐家吧,那儿永远是你的家,爷爷和父亲母亲,他们都还是疼你的,不然,父亲今天就会这么急着赶来了。”
沈鹿溪说。
唐晚渔看着她,摇头,忽然就再也控制不住,泪流满面,喃喃道,“不,我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我什么都没有了,还怎么回去?”
她哭的满脸都是泪,沈鹿溪不得不拿了纸巾给她擦眼泪,去握住她的手说,“不,堂姐,你还有爷爷和我们,你放下过去,重新开始,一切就都会好起来的。”
唐晚渔一把甩开她的手,扯着唇角冷笑一下,“不,沈鹿溪,你不是我,你别把一切说的这么轻松。”
“可堂姐,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坚持跟陆瑾舟耗下去,我们谁也帮不了你。”沈鹿溪说。
唐晚渔不是个孩子了,一味的哄是不行的,沈鹿溪要让她明白她一意孤行的后果。
“不就是死嘛!”唐晚渔笑,眼底透出让人胆颤的冷戾来,“我都成这个样子了,难道我还怕死吗?”
“只要让我恨的人陪着我一起死,那一切就都值得。”她又说。
其实,在早餐的饭桌上,亲眼目睹了原本生龙活虎的李卿好忽然中毒吐血断气,唐晚渔内心的震撼,是无法形容的。
那时候,她心底并没有任何一丝的快感,有的,居然只是害怕。
是害怕。
她也是怕死的。
人的生命那么脆弱,一下就没了。
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
她想活,想好好的活着。
沈鹿溪看着她,忍不住心里一个寒颤,问她,“你想让谁陪你一起死?”
唐晚渔阴鸷的目光盯着她,冷笑一下,“如果我说你呢?”
沈鹿溪毫无退缩的迎着她的目光,点头说,“好,那你现在就来吧,我一定不喊不叫也不挣扎。”
唐晚渔瞪着她,渐渐目眦欲裂。
对视良久,她真的伸手,一把掐住了沈鹿溪的脖子,不断用力。
沈鹿溪睁着眼睛看着她,真的不喊不叫也不挣扎,就任由她凶狠的想要掐死自己。
不过,唐晚渔太虚弱了,昨晚一晚没休息,还把自己弄的遍体鳞伤,从早上到现在也没吃什么东西,她根本没多少力气。
在沈鹿溪无畏无惧的目光下,她忽的就浑身一抖,又渐渐松开了手。
“沈鹿溪,你为什么不喊,为什么不叫,为什么不挣扎?”她笑起来,质问。
沈鹿溪看着她,再次去握住她的手,说,“堂姐,放过自己,好好对待自己吧,否则,唐家也护不住你。”
“是不会再护着我吧。”唐晚渔冷笑说。
“嗯,是。”沈鹿溪点头,“如果堂姐你都不爱自己了,别人又拿什么爱你?”
“堂姐,我答应大伯的,不管怎么样,至少这一次,父亲和我,一定会护着你。”
在唐晚渔的沉默中,沈鹿溪留下最后这一句话,便转身推开了车门,下了车。
主楼客厅里,气氛有些剑拔弩张。
陆越苍死了老婆,自然是不肯只让一个梅姨顶罪,势必是想要惩罚唐晚渔的。
可当唐纪淮问他们,唐晚渔为什么会在流产后再次大出血,差点丢了性命,最好摘除子宫和卵巢才保住了一条命?
又问他们,为什么在唐晚渔生死关头,陆家人为什么不愿意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要哄着沈鹿溪过去签字手术?
梅姨为什么会那么痛恨李卿好,甚至是不惜以命抵命?
这些问题,不管是陆越苍还是陆老爷子,都无法回答。
因为坐在他们对面的人,是唐纪淮和沈时砚,他们一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