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怎么能不知道,他这话的意思很明显,暗朝掌控了大量秦国重要人物的资料,虽然当着圣地二老没刻意说明,但显然是在拿刺杀来威胁自己。
平心而论,这是暗朝能做得到的,一旦非要鱼死网破,瞬间恐怕会有无数大秦要员遭遇不测。江凡虽不想大秦国土上掀起腥风血雨额,可有些事妥协不得。
“老国尉……你是觉得我当真不敢提百万兵踏平贯月峰?”
平淡的一句话,平地起雷霆,一时间所有人色变,眼前白衣飘飘的少年,身上隐约间浮现了那位面对天下围剿而剑指八方的女帝那霸绝身影。
气氛骤然间比刚才那双方那一瞬间的碰撞更加压抑。
连那位泰岳三供奉也眯起眼睛凝视江凡,他,当真敢当着自己的面说出马踏贯月峰的豪言壮语,狂妄绝世!
这话出口,一时间,竟然没任何人说话。
许久,那三供奉抬起老眼看着江凡:“年轻人……慎言。”
江凡却未曾理他,只是凝视着尉獠不言不语。
江凡不是不知道,不到万不得已,暗朝不会这么做,因为一旦暴露暗朝血腥刺杀之事,圣地都无法在开口支持,而五国看到这种景象也会彻底暴起反凤。所以,他有别的方式威胁,可他偏偏当着圣地二老,选择了这样一种最为强硬的方式。
尉獠目光直直盯着他,半晌终于轻叹口气,“别人我敢说不敢,但王爷……不好说。”
他是真不敢妄言,这货当年就敢为一个云扶摇提大军威逼太华,如今更是权势滔天,自己还亲眼证实了高起对他言听计从,这件事赌不起。
虽然暗朝散落于天下,离开贯月峰暗朝也依然存在,但那时候的暗朝就彻底失去了立足之本,没了敬畏之心,谁不敢扑上来撕咬?
而他同时也明白,江凡显然明白另一个道理,暗朝人在暗,大秦子民却在明。江凡这么讲,就是在告诉自己,互相都有将军,人家能想得到,不要弄些没用的了。
他明白江凡所想,江凡又何尝不明白他,两人从开始就明白,彼此才是此番交锋的对手。他们这些看似试探的你来我往,其实完全不下于明刀明枪。
有时候,天下事就像下棋,可以互相笑谈着说我如何如何落子,你如何如何应对,但这都是在互相揣摩,寻找着对方的破绽,当真落子就真的落子不悔了,很麻烦,也有大恐怖。
然而尉獠手段尽出,江凡却油盐不进,尤其让尉獠惊悚的是,江凡应对的手段,嬉笑怒骂中隐藏铁血风雷,招招致命。
但双方都不想白谈一次,多少要有个说法。
终于,江凡盯着他:“我倒有个提议,阁下不妨听听。”
“王爷请讲。”
江凡道:“回到刚才那个话题,既然不想开战,那就比试比试?”
尉獠略一思忖:“也好,要不就约个时间公开比试比试,如王爷所说,嬴家说了算?”
江凡当即一拍桌子,瞅着他面带惊奇:“你想啥呢?主动权在我啊,凭什么我要放弃主动,跟你这么玩?规矩难道不是该我来定?”
尉獠并不动怒:“那么王爷的规矩?”
“先说前提。”江凡道:“你我都已经清楚,什么可能,什么不可能。那么就来点干脆的。我不拿踏平贯月峰说事,你也不必拿刺杀百姓、官员什么的威胁。我们各出手段斗个胜如何?”
“正合我意,洗耳恭听。”
江凡道:“在大秦地面上,你我实力并不对等,本王也不想仗着地利人和欺负人,为了公平起见,我们把战场放在外面如何?”
“外面?”尉獠愣了下,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神色:“王爷意中之战场所在何处?”
江凡抬起手臂,一指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