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对这些倒不陌生。”
“说得不错,管理场务倒还真跟管理军队有些相像,最重要的就是守规矩。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该做的事情要怎么做,都有明确的规例,丝毫不能乱来。你读过兵法最好,就把场务当成军营来管,只是把军里的规矩改成场务的规矩就好。”
工厂本来就是半军事化管理,在徐平前世,只有程度的不同,而没有放任的。而且越是正规化的工厂,军事化的程度越高,纪律也向着军纪看齐。训练有素的工人是最好的兵员,便就是因为他们习惯了军事化的管理,纪律意识和服从意识远强于农民。
此时大量的官营场务使用厢军,也是这一点的体现。虽然与禁军相比厢军不是作战部队,军纪不严,但到底是受过训练实行军事化管理的,相对适应大规模地协作。
现在新开的场务里一切都井井有条,是因为灾民感激这一次的新生机会,有去年冬天的士气加成在。至于以后,当把这种生活当成理所当然,心态会发生什么变化,徐平就管不过来了。感激不能当饭吃,热情总会消退,慢慢被生活中的柴米油盐消磨掉,场务的管理终归还是要由完善的制度和合格的管理人员来完成。
不管是合格的工人,还是合格的管理人员,都非一朝一夕之功,需要时间的沉淀。徐平所用做的只是指明方向,不要把路走偏了,他不可能管到方方面面。
一路边走边谈,不知不觉就到了这巨大车间的尽头。
这是集中的车辆零件加工区,几乎所有的零件都在这里完成。杨告和种世衡这才发现这新场务的特别之处,跟他们以前见过的工匠作坊完全不同。虽然做工的是这个时代最普通的工匠,用的这个时代最简单的材料,工具也是常见的工具,生产方式却凝聚了千年的智慧。实际上真正意义上的木匠,这里也都没有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