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科低叹了一声,示意葛宏随他出门。
葛宏伸手:“头巾拿来,我看我还是把头巾系好了,免得把你们得罪了,回头一个不小心,就把我胳膊也给卸了!”
孙科长只觉喉头一梗,无论如何说不出让他蒙脸的话。
罗紫衣冷声道:“有些情况你不知道,我们也不求你理解,只要你遵守保密条例,不该说的不说,我们自然不会为难你。”
葛宏冷笑着抢过罗紫衣手里的布巾,自己围上,小边马上过来想牵着他。
葛宏却信步走了出去,不用任何人指点,就直直走到车门边。
小边疑惑地挠着头:“他怎么回事?怎么就能知道车门在哪儿?”
这时孙科长已经闷闷地坐上了副驾驶位,他手里有小东坐起来喝药的视频,也有老太太特意录给儿子的话,有了这些东西,对审案多少都能有帮助。
按理说他该高兴的,这时却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只因为让葛宏生气的那件事,他自己也觉得很无奈,不提还好,葛宏这一提,他心里也有些窝火。
这时众人都已经上了车,仍留下几个小伙在小楼里守着。
罗紫衣照旧坐在葛宏右手边,两人坐得远远的,中间足够塞下一个大胖子了。
车子开出十几分钟,车上都没有一人说话,气氛沉闷如斯!
一片沉寂中,葛宏忽然问道:“罗家纯有什么错?你们为什么要用错骨手卸了他的胳膊?”
孙科哑口无言地搓着车门扶手边框,半晌才解释道:“葛宏,我们这样做也是无奈之举。”
葛宏打断了他的话:“我不想听这个,我就想知道,罗家纯他到底犯了什么错,如果他做错了事,犯了法,那你们怎么着他,我管不着,可是他犯法了吗?”
孙科无奈摇头:“没有,罗家纯没犯法。”
这回葛宏怒了,扬声道:“行啊,你们警备处真牛啊!一个没犯法的公民,一个为国家留过血汗的公民,到你们这儿,连胳膊都保不住了!”
“你们还警备处呢?可拉倒吧?你们警备的是什么人,保护的又是什么人?你们保护的是公民吗?”
孙科低头不语,任葛宏痛声斥责着,“你们说,罗家纯他是不是为咱们这个国家流过血,流过汗?”
孙科长点头:“是,他去边境做过战,负过伤,荣立过三等功!会爆破、会刺杀、会侦查,也会反侦查!”
葛宏气得几乎破防,冲着孙科大吼:“那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他是英雄啊!”
“你们怎么能这么对待他呢?你们还是人吗?”
司机小边只觉一阵窒息,一句话都不敢说,至于孙科长,这时候也只剩下无言的沉痛,连连说道:“我们这样做,真的是有苦衷。”
这时罗紫衣忽然插进了对话,冷声道:“葛宏,我们现在都知道你有本事,不过你别仗着自己有本事,就对我们孙科长大呼小叫的。”
“罗家纯的事,其实跟孙科没什么关系,事儿是咱们副处做的,为什么这么做,自然是有理由的。”
葛宏现在也不管罗紫衣是不是女的了,从一开始,罗紫衣就没给什么好脸,他一直不明白自己哪儿有问题,现在倒是猜出了点眉目。
大概是罗紫衣在诊所见到了罗家纯,认为自己跟罗家纯之间过从甚密,也是值得防备的对象吧?
“理由?你倒是给我说一下听听啊,也让我听听是什么不得了的理由,让你们把一个为国流过血的英雄给卸了胳膊?”
罗紫衣气息明显变重,显然也被葛宏气得不轻。
她气道:“你能不能好好说话,你以为我们愿意这样做吗?还不是因为罗家纯他们这类人危险性太大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