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也不用早起了,磨磨蹭蹭地午后方到家。
李行远与邵春华就直接回宁安侯府了。宋老太太见着孩子们回来,笑道:“一出去就忘了家。”
宋嘉言笑:“阿峥苦留我们,他是寿星,不好拒绝。”半句不提喝醉的事儿。
宋老太太笑:“我还不知道你们?没事儿也要找些事儿多玩儿几日呢。”
“祖母真是一猜就中。”宋嘉诫笑道,“都怪大姐姐,带了好酒去,我们中午喝多了,一觉睡到了晚上。”
宋嘉言打他一下子:“喝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少喝,还有脸说呢。”
宋嘉谦笑:“这两日都是吃的肉,祖母,晚上咱们吃素淡些吧。”
瞅着一群孙子孙女,老太太越看越欢喜,自然有求必应。
这边秦峥一行人也回到了家。
秦老尚书成日乐呵呵的,与孙子关系极好。秦峥刚回自己院子,祖父就到了。
秦峥行过礼,请祖父在榻上坐了。秦老尚书笑眯眯地拈着下巴上几根稀疏零落的胡须问:“玩儿得开心吧?”
“都是好朋友,自然是开心的。”秦峥笑答。
秦老尚书问:“都得了什么礼物啊?”
“多是笔墨之物。”
打发丫鬟们下去,秦老尚书露出一抹心照不宣的笑,脑袋凑近孙子,狡黠地挑挑眉毛:“还跟我装呢,我是问你言丫头送了什么。”
“一幅字而已。”秦峥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模样。
秦老尚书呵呵笑了几声:“拿来我瞧瞧。”
秦峥道:“一大堆东西,还没整理呢。”
秦老尚书咳两声:“要不,我给你整理整理?”到秦老尚书这把年纪这把阅历,脸皮早练出来了,对付秦峥,小菜一碟。
秦峥只得从桌间取了来给祖父看,秦老尚书瞅一眼,是诸葛武侯的一句名言: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
仔细观量了一回,秦老尚书道:“丫头的字还不赖。”
说到宋嘉言,秦峥整个人都柔和了三分,眼含笑意道:“她每天在墙上悬腕练字,寒暑不断,下过苦功的。”
秦老尚书笑一声,把宋嘉言的字卷起来还给孙子,自己摸出扇子扇了两下道:“如今我从尚书位上退下来,你父亲未出仕,你得自己争气啊。”扇子一横,往宋嘉言的字轴上指了指,“似言丫头这样,自家清流出身,子熙又深得帝心,日后再进一步不是难事。偏偏言丫头的母族出身侯府,她还有一个姨母嫁入宁安侯府。清贵二字,她占全了。宋氏女的好处,你能看得到,别人自然也能看得到。”孙子的眼光,老尚书还是认可的。
秦峥道:“我也不是看着言妹妹的好处,才……”到底读了多年圣贤书,少年脸皮薄,有些话,不大好说出口,关系到人家姑娘的名节呢。
秦老尚书笑:“我是跟你说,你可得争气。不然,若有比你更出色的少年,这种事,人家父母没有道理不给女儿选一个更好的。”
“祖父放心,我心里有数。”秦峥自认不是无能之辈,如今祖父虽然退下来了,秦家也不是没人了。只要自己长进,两家关系本就亲近,他们又是自小一道长大,青梅竹马,希望还是很大的。
又鼓励了孙子几句,秦老尚书便晃悠悠地踱着步子走了。
秦三太太听着小儿子说在庄子上的趣事,到晚上悄悄跟丈夫说:“你说,咱们峥儿是不是看上宋家那丫头了?”
秦凤初一时没听明白妻子的意思,问:“哪个丫头?”
“就是宋家大丫头,嘉言,言丫头。”秦三太太道。
秦凤初皱眉:“别胡说,关系到人家女孩儿的名声呢,子熙跟咱家走得近,他们小时候一起长大的,亲近些是有的,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