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等到衙役上门,肯定拘押的就是儿子!为什么呢?因为胡书吏死掉以后,他的儿子收益最大啊!什么?你要证据?那些积年公门的衙役,要什么证据就能拿什么证据出来。
此时市面上再随便流传什么儿子与小妾通奸,被老头子发现了以后,慌乱杀父这种群众都喜闻乐见,津津乐道的香艳情节出来。不久就全县沸沸扬扬的,知县断案当然就顺水推舟,顺请民意……
而在这期间拘押的人犯想要被释放出来,送不送礼?想要在监狱里面过得好点,送不送礼?衙役上门办差取证,送不送礼?仵作验尸送不送礼?过堂的时候要想不挨打,送不送礼?……
这其中可以上下其手大捞油水的地方,可以说随处都是,若是心黑一些的县令,直接将家产当成是赃物罚没,也是顺水推舟!
但是,正因为胡书吏之前就干过(或者是帮凶过)许多类似的坏事,所以他的家里人就算是再傻逼,也肯定耳濡目染了不少相关的龌蹉事。所以深知这种事情围观起来很爽,但是发生在自家身上,那就只能用家破人亡来形容!
所以,这就是尽管胡书吏之死疑点颇多,胡家人却也是狠狠的一口咬定“酒醉落水”的真正原因!因为这么干的话,估计偌大的家业还能落下一大半。
若是真的点头认了凶杀这件事,只怕真凶没抓到,整个家业就先被糟蹋光了,搞不好最后出来抵命的,还是胡家的嫡亲家人!那才是最惨的报应!
林封谨也正是看穿了这一点,因此才肆无忌惮。
不过,林德虽然成功灭口,带回来的也只是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首先带来的坏消息是,胡书吏也完全不认识那个让他毁掉案卷的人。根据他的描述,那个人穿青色的布衣服,年纪在三十岁到五十岁之间,不高不矮,不胖不瘦,本地口音——干他娘,这样的人在苍桂县里面随手一抓都是一大把!
“那个人真是狡猾呢。”听到了这个消息以后,林封谨沉吟道。
林德点头道:
“我反复逼问了三次,那个姓胡的家伙的口供都是一模一样的,所以他说谎的可能性很小。”
“这条线断掉了。”林封谨很干脆但是不沮丧的道:“那么你可以告诉我好消息了。”
林德道:
“那一份被毁掉的案卷其实并没有真的被毁,而是被胡书吏带走了,这家伙习惯性的做了备份,给自己留了后路。”
林封谨终于嘘出了一口长气,他最担心的事情,就是既然胡书吏这边的线索已经断掉,而那一份案卷又真的被毁掉了!两条线索一起断掉以后,整个事件就再次变得一片漆黑,无从入手!
“不过那老东西奸猾得很,知道一说出来藏匿的地方就会被杀,所以我没问出来藏匿的具体地点。”林德接着道。
林封谨笑了笑,仿佛林德提出来的疑问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事实上对他来说也真的是一件小事。
“这老东西总不可能单独将案卷放起来,更不可以随随便便放在被人找得到的地方,那么答案就呼之欲出了,他的金银财宝房产地契在什么地方,我们就保准可以在那里找到想要的东西。”
然后林封谨掏出了一张银票,顺手塞进了正在双眼乱转,正在无聊挖鼻孔的猥琐付的脖子里面,淡淡地道:
“胡书吏家里面貌似没有在衙门里面当差的人了,所以,我要在明天吃午饭的时候看到那一份案卷,你动作得快些,因为胡书吏多半还暗中藏着不少用来要挟上官,同僚的证据,所以当他的后人开始分赃的时候,有很大可能将这些烫手山芋连同案卷一起烧掉。”
眉开眼笑的猥琐付一看银票的数字,立即奸笑了起来:
“主人!这种小事包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