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屿听那人一步步走上来, 觉得心如擂鼓。
他闭上眼睛假装昏迷,随着对方的靠近,一股混杂着汗臭的机油味也扑面而来, 紧接着, 一双手在他身上四处摸索起来。
戚屿一阵毛骨悚然, 没忍多久就睁开了眼睛,只见眼前一个身材魁梧的莽汉, 剃着平头,四十岁左右年纪,双颊坑洼不平。
两人一对视, 那莽汉便骂了声“操”, 他一边继续摸索戚屿的衣服口袋, 一边粗声粗气地吼道:“身上除了手机手表, 还有什么定位的东西?”
“没有,”戚屿滑动了一下喉结,低声问, “大哥,你们是谁?为什么把我们绑来这里?如果想要什么钱财,我们可以谈谈……”
“少他妈跟我废话!”那平头莽汉从屁股后袋里掏出一把不锈钢刀, 抵上了戚屿的脖子,阴恻恻地问, “想活命就老实交代, 还带了什么别的,别叫老子一会儿给你扒了搜出来!”
冰凉的触感让戚屿一颗心直吊到了嗓子眼,冷汗几不可见地从太阳穴边滑下,他直勾勾地望着对方,妥协道:“左边裤兜……”
那莽汉一怔, 收回刀子,立即将手伸进他的裤兜,往兜底深处一探,果然摸出一个物件。
莽汉朝着楼下吼了一声:“找着了!一个小挂件,藏这小子裤兜里呢,妈的,刚刚谁tm搜的身?这都没发现!?”
莽汉将挂件攥在手里,似乎很生气戚屿刚刚骗自己,但又急着要把那东西处理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对着楼下吼道:“老三,你tm搞得什么迷药,这才多少时间?人全醒了,赶紧带点水上来给这家伙弄晕了!”
说完就转身下去了,戚屿听见楼下的人似乎叫他带着这东西开车出去,引走追踪的人,眼中那一丝希望慢慢灭了。
不一会儿又有一个偏瘦的男人上来,对方手上拿着块布,径直走到他面前,对着他的脸就糊上来。戚屿憋着气挣扎了两下,被闷得受不了,扛不住药物作用,很快又失去了意识。
***
午夜零点三十分,傅延昇上了马俊东的飞机,幸亏私人飞机有信号,他在上面也没有停止关注戚屿的定位动向。
只见那小红点在Z省北部与海城接壤处的吴兴县停留了半个小时,之后往东,又开始往南,四十分钟后又在松南县附近停留了十来分钟,继续南下,差不多已经绕过了江镇,两点四十左右上了高速,开始往杭城的方向开。
这行踪轨迹叫傅延昇看得频频皱眉,也无法理解。
如果他是绑匪,他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找一个隐蔽地点把人藏起来,而不是大半夜带着两个人质满省绕圈子。
他给肖黔打电话问情况,肖黔说:“我才跟兴市市局这边的哥们会合,妈蛋,一群警察被溜得跟无头苍蝇似的,都快跟着那定位绕了两个小时了,我刚已经跟他们市局分队队长说了,既然上了高速,就在下个路口对目标对象进行拦截。”
傅延昇叮嘱道:“人质有可能还在车上,注意他们的安全!”
肖黔:“还用你说!”
彼时,身在海城的戚源诚也从叶钦如口中得知了戚屿失联的信息——集团董事长之子可能遇险,叶钦如不敢不报。
戚源诚十点左右就陪姜莹躺下了,半夜被叶钦如的电话吓得从床上惊坐起来,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
不想这声音动作也闹醒了姜莹,姜莹见他面色铁青,忙追问何事,戚源诚一面心疼妻子孕身,一面胆颤地将此事告诉了对方,也吓得姜莹几乎魂飞魄散。
夫妻俩再无睡意,连夜穿上衣服,叫上司机就出门与叶钦如会合去了。
而身在江镇酒店内的与会者们得知戚屿和章承宣从酒店被绑架,也早已乱成一团,两大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