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死了老夫人,自己当家做主,谁知谢韫之那个丧良心的,竟然把老夫人送过来磋磨她。
“老爷,我不答应。”秦氏撒泼道:“这里要什么没什么,如何伺候娘,你养得起吗?”
就知县那点子俸禄,养得起才怪。
“……”谢明宗又气又无奈,说道:“好了,等娘来了再问问,是不是她想了我们了才来的,届时让她回去就是了。”
谢淮安倒是没这么乐观,据他所知,祖母怎可能放着京城的锦衣玉食不享用,反倒来岭南受罪。
但眼下诸事不定,一切等对方到了再说。
又等了一段日子,老夫人这把老骨头,险些被折腾死在路上,期间她已经后悔了八万遍。
可惜没有后悔药,不然早就低声下气地与谢韫之忏悔了,她后悔啊。
总以为谢韫之还是那个敬她爱她的长孙,再生气也不至于……
谁知,错估了对方,也错估了自己的重要性。
“娘?”谢明宗看见被折腾得病恹恹的老娘,又好气又心疼,上前来郁闷地问道:“您为何要来岭南?跋山涉水的,这不是折腾吗!”
老夫人一肚子委屈,瞬间就哭了:“为何?还不是为了你们,不然何至于惹恼韫之,叫他一怒之下就将我送来。”
“祖母,您仔细说?”谢淮安道。
“你是不是写了信给韫之,叫他接回京里去?”老夫人上下打量着谢明宗,倒不像生病的样子,又叫谢韫之给猜对了,不禁着恼:“我以为你真的病重,求他无论如何也将你接回京养病,他便恼了。”
谢明宗几人皱眉,小心翼翼地问:“也就是说,您以后只能待在岭南,回不去京城了?”
“……”提到这个,老夫人重重地哼了一声,心头又委屈了,要不是为了不成器的儿子和二孙子一家,她何至于得罪谢韫之。
“这下好了。”秦氏心都凉了,语气更凉:“岭南什么都没有,您来了只有粗茶淡饭,冷床硬枕。”
想要过上好日子,起码也是几年之后的事。
只怕老夫人还熬不到那个时候。
老夫人被扶进去府衙后院,看见儿媳为自己准备的住处,何止是冷床硬枕,简直就是杂物房。
想想以后的日子,她老人家两眼一黑,倒真是糟心得晕了过去。
后悔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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