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婆子见了,赶紧趁机把小团儿抱了过来,匆匆地带着一众人离开了屋内。
屋内静谧得叫人不安。
姜浓看着仍旧坐在软榻上的男子,心中也是有些绷紧,不知所措。
虽几日不见,她却是瞧着,男子是比前些日子黑了些,也不知是去做了什么。
“殿下,可要歇息?”
姜浓试探地问了一声,果然见男子抬起头,用那双她看不清的眸子望着她,越发深沉。
“孤对你可好?”
说着,男子就是猛地站起了身,暗沉着眸子垂头望着姜浓,一步步逼近。
姜浓不得已往后退了一小步,就是被男人拦住,无法动弹。
“好……好,殿下对妾很好。”
耳边传来了男子挟着冷意的轻笑:“孤既对你好,你是如何对孤的?若是孤今日不来寻你,你可会来寻孤?”
姜浓被周玄绎盯得眸子烧疼发紧。
白皙的下颌被扣住。
“你把孤当成什么了?嗯?”
姜浓身子颤了颤,望着紧紧盯着她的男子,娇媚的眉眼似浸泡了水一般,用软糯声音答复:“……妾的夫君。”
周玄绎手中的力道微松:“可有骗孤?”
姜浓抿了抿唇,摇头,眼角莫名地滑过晶莹。
——是君,可不是夫,他们又不是夫妻。
周玄绎一手拂过那叫人看了刺眼的润湿眼角,深深地望着面前的女子,叹喟一声:“心中可真的有孤……”
没等姜浓有所反应,身子就是腾空,不得不抓住那男子厚实的肩膀。
耳边是男子沉重的呼吸,和那双深邃的让她看不清神情的眸子。
姜浓到底是反抗不了。
也不想推开他。
既来了她这里,便是不能想走就走了。
男子今夜格外的不同。
便似想把她弄坏一般。
她这才意识到,从前他恐怕都是顾念了她,怜惜她不曾往深处。
今日他这般,便是弄晕了她许多次。
姜浓如何求饶都是没用的。
他便只是用那幽深的眸子望着她,沙哑的声音说了好些不能入耳的话。
“真是个磨人的……”
“孤在疼你,只疼你……”
“我们的孩子,孤已然想好名字了……”
“陪着孤,孤就会护你……”
“无人能伤害你……”
“还要?”
……
总之,姜浓是想捂住自己的耳朵,可到底她整夜里都似飘在天上,晕沉沉的,抓不到什么能脱身的。
子时三更,京都城外传来了哒哒的马蹄声,畅通无阻越过了京都城门,举着密报,直奔皇宫。
次日一早,金銮大殿之上,沉闷无声,上下不论文官武官,皆是面色凝重。
高座上的圣上,一双晦暗不明的眸子望着臣子:“众位爱卿可有高见?”
当即就有紫袍一品迎面上前,满脸愤慨激昂:“西戎猖獗至极,不过一蛮夷小国,胆敢攻我大昊!微臣请奏当即出兵攻打西戎,夺回我大昊西岳州”
紧接着,就是有许多大臣上前附议:“望陛下下旨攻打西戎!夺回西岳州!”
高座上的皇上望了一眼上前的大臣,道:“众位爱卿之意,也是孤之意,西戎夺我大昊疆土,罪无可恕!”
“可领兵之军,攻敌之将,众卿觉得,当由谁来担此重任?”
金銮殿又是陷入了片刻沉寂。
不过,片刻后,就是有武将上前请奏。
“臣愿前往!击退西戎,立我大昊之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