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眼帘的,是整个仰光最大的佛塔——大金寺。
它是缅甸最神圣的佛塔,里面供奉了四位佛陀的遗物,也是缅甸国家的象征。
车子停靠在一块草坪的空地上。
沈枭解开我身上的安全扣,“下车。”
我和他一前一后,穿过一条小径。
走到尽头时,眼前出现一座近百米高的佛塔。
这佛塔与它的名字大金寺不谋而合。
高耸入云,金碧辉煌。
尤其在黄昏的光线下,整个塔身如同镀了一层金光般,令人叹为观止。
矗立在门口两尊金色石狮威武庄严,一眼就能瞧得出缅甸人对佛教的虔诚。
就在我仰头打量佛塔时。
不远处走出一个正在扫地的僧人,见到沈枭并不惊讶。
他双手合十向这边颔首,我瞪大双眼有些不可思议。
沈枭居然也双手合十,向对方还礼。
以我这个角度看去,他修长挺拔的身姿立于一片竹林下。
一袭高定西装简约大方,手腕那串黑檀佛珠,清贵雅致。
英挺的面容染着夕阳斜照斑驳的金色。
那淡漠出尘的气质,与这庄严梵音的佛教圣地并非格格不入。
我跟着进入佛堂。
首先看到的是缅甸寺庙里都会有的佛牌。
然后,我看见了一个灵位和骨灰盒。
骨灰盒上的照片是一个我没从见过的男人。
而此时,沈枭从龛笼里拿出香点燃,跪在蒲团上,冲着灵位磕了头。
青烟袅袅。
沈枭的脸笼在烟雾后,肃穆的神情被冲得模糊不清。
我站在门口没进去。
眼前的场景让我有些说不出话。
沈枭在做一件根本不像是他会做的事。
此刻,从里侧禅房走出一个慈眉善目的年迈僧人。
身着寺庙常服,普通的如同扫地僧人。
却是传说中大金寺得道高僧梵赞大师。
梵赞大师走到我身边,我见状双手合十,微微颔首,“梵赞大师。”
梵赞眼神温和,白须慈目,双手合十还礼道,“你也是逝者的亲人吗。”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沈枭正在上香,背影虔诚无比。
“逝者?”我望着那骨灰盒上的照片,迷茫摇头,“我不是。”
“这座佛堂,是专门为这位逝者修建的。每逢五月初,这位先生都会来。”
闻言,我转过身,眸中疑惑瞧向沈枭。
他上完香,正在为逝者添酒。
“这位逝者是他的父亲,吞枪而亡,在佛教来看,自杀仍是杀生,是大罪,佛法不允许人自杀,死后会坠入地狱、恶鬼、畜生的三恶道。”
“除非有至亲骨肉每年都为其诵经超度,供灯念佛,才会改变他原本投生的界别。而每逢五月之际,这位先生都会来这里守上一整夜。”
“今天是逝者逝世的最后一个‘轮回关’。过了今天,逝者就会从三恶道脱离,转世投胎。往年他都是一个人,今天倒以为多出一位亲人。”
我听着梵赞大师的话,只觉得难以置信。
我从没听沈枭提起过他的父亲。
“姜早。”
此时沈枭的声音透过青烟缭绕传来。
我抬头望去,他背身跪在那里,气场凛然。
“过来上香。”
“好。”我下意识应了声。
再转头时,梵赞大师已经离开,整个佛堂只剩我和沈枭两人。
沈枭将点燃的香递到我手里。
那双染着冷意眼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