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手平展、叠放,朝沈雁归行了个极为隆重的大礼。
真心实意,也是最后一次。
转身时,蔡崇想,倘若他当初没有生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君臣和谐,这也将是一位难得的明君。
只可惜,再无当初。
墨承影带着那一队暗卫,拾阶而上,与下行的蔡崇擦身而过。
梅勇看着穿着自家服制的侍卫,“那不是我们……”
蔡崇一眼便明白。
昨夜行刺皇帝的人确实已经回去了,但杀皇帝的刺客,确实是自己亲手送给沈雁归的。
包括今日之局面。
她是吃准了,自己为了稳妥起见,为了让她万劫不复,会将事情做绝做尽。
所以利用自己,做到手不染血,而障碍皆除。
回旋镖最终还是打在了自己身上。
蔡崇朝墨承影也拱手深鞠一躬,如同往日见到摄政王一样。
这也是最后一次了。
走到院子中央,阳光披在他身上。
他想起二十岁时状元及第,踏着白玉石路面见圣上,意气风发。
那时的,人生充满无限可能。
蔡崇看着自己的来时路,而今却只有不归路。
沈雁归瞧见墨承影过来,立时从龙椅下来,在他左脚迈进金殿的时候,便直接便扑到他身上。
“我就知道你在外面!”
“都当皇上了,还这般不懂规矩,也不怕被人瞧见笑话?”
墨承影双手将她紧紧抱着。
“我抱我的夫君,谁敢笑话?”
沈雁归歪着脑袋,话没说完,旁边青霜一个没站稳,倒了下去。
“霜儿!!!”
破山眼疾手快,在她落地之前,单膝跪地,将她捞在怀中,“霜儿,你怎么了?”
沈雁归一阵紧张,都忘了从墨承影身上下来。
青霜哇一声,差点哭出来,“好大的阵仗,我快要吓死了。”
众人闻言大笑。
毕竟两位主子都在,总要顾及影响。
破山心疼问:“还能走路吗?”
“走不了了,我在门外的时候,两条腿就抖得不行,进门的时候,大家齐刷刷看着我,我差点迈不开步子,举着玉玺,既怕给它弄掉了、砸坏了,又怕哪个胆大不要命的、半路冲出来给抢走了,我手也抖、脚也抖。”
青霜深吸了好几口气,主动认怂,“我站不起来~~~”
玉玺在谁手里便是谁的,所以谁呈上来很重要。
除了桑妞,便就只剩下青霜。
没办法,谁叫她是沈雁归的心腹丫鬟呢?
墨承影趁机奚落道:“也有你怕的时候?”
“奴婢怕的时候可多了~~~”
沈雁归伏在墨承影身上,歪着脑袋道:“宫里也没有旁人,该走的都走了,破山抱你夫人回去吧。”
“诶!谢皇上!”
破山将青霜打横抱起。
“快过年了,该是时候让他们完婚了。”
才迈出门槛的破山,又抱着青霜回来,跪在地上,大声道:“谢皇上!谢王爷!”
青霜纠正道:“哪还有王爷?那是皇后。”
“瞧瞧。”墨承影揶揄道,“这胆子不是又回来了?”
破山抱着青霜先行一步离开,墨承影背着沈雁归往养居殿去,金凤卫远远跟在后头。
“蔡崇问了我好些问题,我也有问题,想问你。”
她们原商议了好几套执行策略,以便应对各种情况的发生。
今日殿中并非第一选择。
墨承影:“为什么程若谷会临时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