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件事本也是应有之意,只是第三件事,太后看了赵祯一眼就说,“哀家以为,雍王年轻,当派一辅臣协助。你们议一议,派谁合适?”
赵祯看了一眼朝臣,太后的提议并无一人先出言。他忙道:“太后娘娘,儿臣以为,此事不能急。夏州正缝丧事,朝廷急于派人,未免太急切了一些。”
张知白连忙附和:“正是如此。吊唁与册封,此乃急务。雍王暂留夏州,以观其变。若有别的变故,朝廷再派人也不迟。”
王曾跟着附和:“臣以为张相公所言甚是,请娘娘酌情。”
刘太后:“……”在雍王一事上,朝中大臣的屁股坐的一点也不端正。但官家和朝臣一起反对,此时她不赞成,只怕就该反她了。她也只叹了一声,“罢了,也是我急切了。你们商量人选吧,定下来之后上折子来。”
是!
出了大殿,大雪纷纷,白雪皑皑。
刘太后缓缓的走在漫天的大雪里,又一次登高,站在高处看雪景,这叫她有些恍惚。而后问郭淮,“你感受到危机了么?”
天下承平,何来危机?
“只一年的时间,县公成了雍王,雍王又进了雍州。此一去哀家就怕是虎归山林,再无法辖制。”
郭淮:“…………”这话该如何说呢?“朝中大人们人人都赞雍王人品,想来总不能人人都看错吧。若是雍王大逆不道,朝中便无人支持于他。老奴以为,该信雍王人品。”
刘太后就觉得很神奇,她扭脸看郭淮,“信人品?”
郭淮含蓄的笑了笑,低声道:“雍王有几兵几卒啊?夏州到底是李家经营百年之地,难不成就这么容易归附了?老奴不信。”
是啊!无兵无卒,那自然人品就可以信了。
太后笑了,点了点郭淮,“你这个老东西,也是修炼成精了。”
郭淮只含蓄的笑,而后又道,“您看,需得给郡主再捎带些什么么?”
“桐儿不喜金银之物,多备些南地的干货吃食一并给送过去。西北苦寒,叫他们准备御寒衣物,雍王和桐儿一人一份。”刘太后说着,就问说,“桐儿今年十四了吧?”
是!
“那就看看情况,看看明年是叫他们回来完婚,还是叫他们在夏州完婚……”
郭淮明白这个意思,若是他们在夏州举足轻重了,就得试着叫他们回来完婚,看看他们敢不敢回来,会不会回来。
其实,太后就是想知道,这一出去,雍王和郡主对朝廷还剩下多少忠心。
桐桐搓了搓手,站在火堆便还直跺脚。
兴州没有下雪,雪也极少,但就是冷。特别冷!
火盆上的水壶咕嘟咕嘟的,这是唯一一个给空气加湿的法子。
如今自家这算是客居,住的也不是自家的地方。朝廷派来的使臣也来了,跟四爷在书房里说话呢。
桐桐对此没兴趣,正在看陈彦东叫铺子送来的东西呢。这人的消息灵通,事儿才一定,他就着人时不时的给送东西过来。
北货南货,要什么有什么。
桐桐看这次送来的银耳不错,喊青娘,“泡起来,多泡些,今儿都喝银耳莲子羹,去去火。”
回头又叫白娘,“把木耳泡发了,晚上用皮牙子拌木耳,王爷近几日胃口不好。”
是!
正一样一样收拾着呢,种世衡来报:“宫里派的公公到了。”
使臣是来办事的,快马疾走。宫里派来的都带着东西呢,车马走的慢些,迟了好几日才到。
“有请吧。”桐桐坐在榻上,抱着手炉,等着宫里的人。
谁知道领头的是赵祯身边的太监杨怀敏,此人自幼就伴在赵祯身边了。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