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起身拂袖而去……”
米青云听着这一句一句的话,才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五……五公主?”
他噗通一声往下一跪:“臣……臣知罪!当时,若是殿下将身份如实相告……”
“会如何?”小五打断了对方的话,“你会听从我的建议吗?”
米青云沉默了。
小五却知道,“你不会!因为我刚被父皇斥责,且剥夺了公主身份。你会客气的接待,而后告诉我其中的厉害关系,说服我,暂时就这样吧!你甚至会进宫,跟陛下好好的告一状,告皇家这不知所谓的公主,四处添乱,可对?”
米青云还未曾说话,萧大人就先站出来了,“那么敢问女君,又为何关注慈幼院。”
小五皱眉,这话怎么说呢?
桐桐站在上面,问了萧蕴一句:“那敢问萧大人,是帝姬无端的关注慈幼院的事重要呢?还是慈幼院之事更重要呢?”
小五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不错!春上之时,昭王迎娶了昭王妃。而昭王妃乃是孤女,在大婚之时,无意中听到有人念叨了一句,说是一样是孤女,有人成了王妃,有人落入尘埃。我就想,谁家的孤女又遭难了?谁家的孤女又被苛待了?于是,这便想起了慈幼院。之前叫人打听,只说情况很糟糕。我曾想着,叫人送些钱财粮食菜蔬布匹,可下面的人说,这些都不济事,那些孩子吃不到也用不到。我这才知道,原来所谓的皇恩浩汤,也不过如此。我父皇施恩于子民,此乃仁德之举。身为帝姬,既知此事,焉能装作不知?去了只是照看一些孤儿,有何去不得的。却不想,这一去,才当真是心凉。事不复杂,可心凉的却是事摆在了父母官面前,而无人去管。”
说着,她就看米大人:“大人可去过慈幼院?”
不曾。
“诸位谁去过慈幼院?”
无人说话,想来都不曾。
小五这才道:“我去过,我在慈幼院呆了四个月了。低矮潮湿的土坯房,炕上铺着干草,有几床看不出来颜色的被褥,被褥下塞着光溜溜脏兮兮的孩子。大的管小的,大些的有蔽体之衣,也仅仅能蔽体而已。小些的,一件衣物也无。用的饭食一天两顿,一锅水,一把米,还有淘洗不干净的野菜,一点盐。日日如此,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然后,商家要来选人,孩子们争先恐后,感激涕零,视这些卖了她们的人为恩人,一生都死心塌地。这些孩子,每月都有死去的,病了从不看大夫,从不吃药。一个孩子病了,就放在柴房里,自生自灭。怕染了病给其他的孩子,于是,这个病了的就自生自灭。这还是在京城,在天子脚下。敢问大陈这么大疆域,有多少慈幼院,又有多少这样的孤儿。那么,每月因为这些慢待苛责而夭折的婴孩又有多少。”
问完,她看米青云:“大人,敢问这是小事吗?”
米青云跪在地上朝上首叩首,却一言不发。
一地父母官,要管之事极多。尤其是京城这地方!与之相比,这个慈幼院当真算不得大事!可一旦牵扯人命,米青云知道,这事不能再辩驳了。
外面民情沸腾,根源就在于,底层人和上层人考量的东西从来都不一样。
灾难降临到最下层的一小撮人身上,对最底层的人来说,他们更能感同身受,更能共情。
可站在上面了人,考量的从来不止是那一小撮人会如何。得统筹全局的人若是恨不能照顾到每个个人,或是每个极小的群体,那便是不合格。
因此,半晌之后,他才道:“臣领罪!”
领罪,却不认罪。
程翰程阁老便站出来,“米青云确有失职之处,但臣以为可降级留用,三年不许升迁……”
四爷打断了程阁老的话,“程大人,处罚官员,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