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岸和阿诚像两尊门神靠着门两边的墙站着,两人也不说话,气氛沉闷得像暴风雨之前乌云垂在天边那般压抑。
文清关上门。
她看着沈岸,伸出打过沈岸的手,没有任何征兆地给了自己一巴掌,打得响亮。
两个男人都莫名其妙。
文清沉声道:“沈岸,这只手打了你两巴掌,我都还给你。”
当她准备打第二巴掌时,沈岸扼住她的手腕,把她丢到阿诚怀里:“带她回去,不然她的脸得从三维变二维。”
阿诚黑白分明的眼半垂着,骨节修长的大手霸道地抓住文清的手。
两只手放在一起,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
他削薄的唇扯了扯,吊儿郎当,在寸头和小麦肤色的加持下,透着一股子混不吝:“有可能,我姐姐精神抖擞的时候能打死一头牛。”
文清瞪眼:“你撒手……”
“姐姐,你是到了青年更中年的更年期啊?打自己都这么暴躁。”阿诚打断,扣着文清的手,肌肉紧实的手臂如同铁链一般将文清锁在胸前:“打错人道个歉就好了嘛,非要两败俱伤干什么,有意义吗?你们这把年纪的人都这么看不开?”
“她是下限,别拉所有人下水。”
沈岸冷声评价,开门进了病房。
文清拳头差点捏碎,敢说她是下限,她抡起拳头要去找沈岸算账。
阿诚没把文清的杀气腾腾放在眼里,他劲儿大,强势地拨了下文清的肩头,她被迫面对着他,两人挨在一起。
妇产科住院部的中央空调打得高,两人没穿外套,他们的外套各自拿在手上。
他穿了件短T,文清穿着薄薄的打底衫。
阿诚只觉得两团柔软横亘在他们之间,像灌了水的气球,他心跳如雷。
文清没意识到什么,她抬头,像发狂的小狮子,暴躁得眼珠子要射出来:“狗崽子,吃里扒外,这一年白养你了。老娘今天就买点黑豆把你这条野生田园犬炖成大补汤。”
阿诚看着她一张一翕的红唇,任悸动野蛮生长,他脸上挂着坏坏的笑:“你阴虚火旺,吃狗肉会上火的。”
女人在磨牙,想来是在机关枪上膛,准备对他疯狂扫射:“你才阴虚火旺……唔……”
阿诚眼里的笑更坏,他倏然捧着她的后脑勺,俯首堵住她喷火的枪眼。
这两瓣他肖想已久的唇竟然是甜的,也不知道是口红甜,还是她甜。
他猜……可能是她甜。
阿诚盯着她看。
火爆的女人貌似紧急熄火,一对明媚的眸子有明显的惊慌失措,棕色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僵着身子,像朵任人戏弄的玫瑰。
“嘶……”
不是玫瑰,是食人花,牙尖嘴利,恐怖如斯。
阿诚感觉被她咬破皮了,他屈指,低头,食指掠过薄唇,真出血了。
再看文清,他眼神有种漫不经心的野性:“还真吃肉?”
他话刚落,脚指头遭了殃,女人36码的鞋底踩得他像是被铅球给砸了一下。
“太岁头上动土,狗胆包天,给我死!”
女人气不过,一脑袋撞在阿诚的额头上,然后她气得像踩了风火轮,火气冲天而去。
阿诚扶着晕眩的额头,啧了声,这女人是练了铁头功吗,不怕出门被吸铁石吸走?
*
因为宝宝没出院,林微和沈岸在京海过的年,他们把沈老夫人接过来了,老太太有了小曾孙,脸上的笑容就没停过。
她在京海住到宝宝满月才回晋城。
沈岸说这是他爷爷奶奶离婚后,他奶奶在京海待得最长的一段日子。
宝宝取了名字,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