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力改变,自然就麻木了。
所以,士人去教化子民,说什么父慈子孝,岂不是笑话?
桐桐看四爷:“秦始皇未杀六国贵族,于是,秦始皇便成了昏君、暴君;同理,我们若不杀读书人,若舍不得文华锦绣,只怕将来我们也会是昏君,是暴君。”
掌握话语权的是他们,是读书人,所以,功过是非也许就会凐灭在历史长河里,真相也会永远的被人言所覆盖。
她盯着四爷的眼睛,“所以,你一开始就知道,我们许是会走到这一步。”
四爷叹气:“背尽天下所有骂名的事,得叫你跟我一起做!甚至,还得叫你冲锋陷阵。”其实,迄今我也不知道所谓的天道是什么。
如果人皆敬仰是功德,那么天下骂声一片,这又怎么算呢?
所以,这会对你我造成什么影响,我都不敢去想。
四爷再郑重的问一遍,“想好了吗?”
桐桐就笑,抬手轻轻盖住四爷的眼睛,她明白他的意思,但那又如何?人活一世,无愧于心而已!便是骂名满天下,我与你一起——受了便是了。
假如因此而……那也绝不后悔。
四爷将她的手拿开,郑重的再问一次:“想好了吗?”
桐桐用他的话回答他:“俯仰无愧天地,褒贬自有春秋。”
好!无愧于天地,无愧于心,至于褒贬留给春秋又如何?
当曜哥儿一行回到雍郡,就察觉到了一丝微妙的气氛。
好似兵力有调动的迹象。
他御马前行,远远的看见一个七八岁大小的小姑娘骑在马上,一个劲的朝这边招手。
一到跟前,曜哥儿就下了马。才一过去,小姑娘就蹦到他背上了,“哥——给我带什么了?给我看看。”
曜哥儿将她从背上挪到腋下,夹着往前走,又掰开她的嘴,“叫我瞅瞅,掉了几颗牙。”
灿儿两条腿踢腾着,“爹爹——爹爹——我哥欺负我——”
正走着呢,从不远处慢悠悠的过来一行人。
曜哥儿定睛一看,那骑着驴溜达的不是旻儿又是谁。
旻哥儿哭丧着脸,泪珠子还在脸上挂着呢。骑在驴上呼哧呼哧的,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曜哥儿低声问妹妹,“这是又怎么了?”
“也掉牙了,掉外面了,自己骑着驴找半天了,估计是没找着。”灿儿伸手咯吱了哥哥,哥哥手才一松,她就自由了。一个鲤鱼打挺,稳稳的站住了。
曜哥儿喊他:“回家了!回头我赔你一颗狼牙。”
“我要我的牙!”旻哥儿骑在驴上,头都不抬,盯着草窝子目不转睛的。
那玩意能找见才怪,“你为甚非要找你那的牙?掉了就掉了,还是会长的。”
“娘把你和姐姐的牙齿都存在匣子里放在高处,我没有牙了,匣子里还是空的。”
桐桐在帐篷里都听不下去了,“回来吧,娘给你找,找见了就给你放起来。”说着,就喊老大,“赶紧的,等你吃饭呢,愣着干什么?”
这孩子,出去五个月了,黑了壮了,一笑,那一口大白牙。
曜哥儿跑过去,抱着娘亲的腰,下巴搁在娘亲的肩膀上,“娘,我想你了。”
一进去,见爹爹等着呢。
马上又道,“也想我爹了。”
赶紧洗漱去,少耍嘴。
等着大的洗漱完吃饭,闺女坐在她爹边上,左看看右看看,然后叫白娘,“猪蹄呢?我哥爱吃的猪蹄呢?”
“炖着呢,一会子就端上来。”桐桐用热帕子给小的这个擦了脸,“就这点事,值当哭半晌呀!”瞧这眼皮给肿的。
四爷招手叫这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