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华这一发作,简直是比穆安之发作穆庆吓人百倍,如唐墨都心有余悸的跟陈简说,“我的天哪,险没把我吓死。”
陈简也说,“娘娘威仪如雷,令人膺服。”
“真是吓死人,我看晋郡王叫三嫂都训懵了。”唐墨又有些幸灾乐祸,跟陈简道,“你以后还是别纳小了,这些小妾多是不安分的。”
“你这都哪儿啊,风马牛不相及的。”陈简哭笑不得。
唐墨点点头,“也是,你连个媳妇都没有,别说妾了。”然后,一幅得意样,“我有!”
“你有你有,你厉害!”陈简心说,你那媳妇今年才十三,咱俩不定谁成亲早。
唐墨瞎得意了一回,拉着陈简道,“咱们去找庆哥儿说话。”
“去做什么呀。”
“把今儿这事跟他说说,也宽宽他的心,我看自从他那心肝儿走了,他总有些闷闷不乐的。如今想想,还不庆幸送走的早啊。亏得他听三哥的,早早把他那心肝儿打发回去了,不然,这要叫三嫂挑出不是,能生吃了他那心肝宝贝。”唐墨拉着陈简去安慰穆庆。
穆庆本来好端端,结果给他俩一安慰,真是安慰的生不如死。
江的妻子何太太有幸得以旁观全场,何太太说出晋地全体诰命的心声,“也就是咱们娘娘,一腔正气,这晋王府嫡庶混淆,简直是一塌糊涂。”
何家江家都是鲜少有妾室的人家,江道,“也不知弄那些个妾室做甚,堂兄弟表兄弟处得好,比亲兄弟也是不差什么的。可要是嫡庶在一起,生出祸事反是比较多。”
“你这话可别在外头讲。”杜长史不就是庶出么。
江道,“有多少杜尚书那样的活圣人。”我杜师弟根本不会觉着自己是庶出好不好!
江看妻子收拾东西,问,“这是做什么?”
“我看郡王府大姑娘的体型与我相仿,郡王府送来的东西,郡王妃并没有收,这些衣裳是我没穿过的,送去给大姑娘看看,若还使得,就请她先穿着。待过一二日,新衣裳也就得了。”何太太说。
江便不再多问。
何太太送的衣裳,穆惜今送的头面首饰,萧遥便送了起居用的着的一些小物件。至于郡王妃那里,她们做晚辈的不敢无礼,自然有娘娘安排。
这位大姑娘性子相当爽朗,每天都跟新认识的朋友一起在外骑马,脸上带着笑,让人一看就舒心。
郡王妃也是开阔之人,她时常与信安郡主在一处,也很关心穆安之,私下还与李玉华抱头痛哭了一场。
李玉华说起她家三哥小时候的种种不容易,“三哥没说过,可我猜着,柳娘娘待他很冷淡。小时候三哥在庙里,长到好几岁才有一个朋友,他那朋友是在庙里治病的,家里父母疼惜,三哥特别羡慕人家,还问过人家,怎样才能让柳娘娘喜欢他。后来,柳娘娘过逝,三哥那么小被接回宫,父皇儿女众多,三哥读书习武特别刻苦,起三更熬半夜的学习,就是想在兄弟里出头,好让父皇多看他几眼。可他孤伶伶的,争储位时,连教他的学士都不肯帮他,只有他的朋友裴状元替他说话,还因此远谪北疆。我刚认识三哥时,他心灰意冷、对世间充满厌弃。现在想想,他虽是皇子,可自小到大,过的不见得有我这样的民女舒心。我一想起来,就心疼的很。”
郡王妃的眼泪早就掉了下来,哽咽道,“他母亲不是不疼他,小妹是过的太疼太苦了。”那种极力压抑的细微哭声,格外让人难受。再加上李玉华本就疼她家三哥疼的紧,也不禁红了眼圈儿。
与郡王妃抱头哭了一场。
郡王妃对穆安之有些冷淡的态度也就理解了,她与穆安之总是亲的,就是再冷淡,也是正经血亲。郡王妃担心她连累了穆安之,信安郡主倒是劝他,“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