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启铭的死,勇国公夫妻俩都没有很伤心,不是他们冷血,只是感情都被耗光了,甚至觉得这样五毒俱全的东西死了也好。
免得将来祸害忠良。
永安侯就比较难过了,事情发生后,无论去上朝还是去衙门点卯,都被周围的人用异样的目光看待。
颇有点飞来横祸的意思。
他自然很不高兴,心里埋怨妻子和长女,但自己一个大男人,也不好跟她们计较,就只是告了几天假,先避避风头。
但许家老太太就没这么好脾气了,得知府里出了这种丢人的事,本在庄子上静养的她,立刻就风风火火地赶了回来。
她只是年纪大了不管事了,而不是死了。
“戚氏,你这个丧门星,蠢妇毒妇,败坏我许家声誉,你给我跪过来请罪!”
许家老太太今年七十多岁,但身体仍然很健朗,中气十足,一回来就找戚氏的茬。
这个婆婆是戚氏的噩梦,戚氏阴郁地想着,对方怎么还没死在庄子上!
“婆婆,您怎么回来了?”可她只敢在心里诅咒,面上还得赔笑。
对方是为什么而回来的,她自然是知道的,满嘴苦不堪言。
许家老太太抡起拐杖,怒气冲冲地道:“我不回来,许家的名声就被你们母女俩败坏了。”
“婆婆,息怒,事情其实没有您想象得那么严重。”戚氏挨了婆婆的打,心里敢怒不敢言,还得解释道。
“大的小的都是丧门星,永安侯府有你们真是晦气!”许家老太太咒骂着戚氏,连带着许亭筠也一起骂了进去。
“……”许亭筠听说老太太回来了,脸色难看,这个老不死的尖酸刻薄,她一个被休弃回来的下堂妇,在对方眼里就是臭鱼烂虾。
若是出去碰了面,准没好话。
戚氏身边伺候的嬷嬷,看见戚氏被老太太罚跪磋磨,心急如焚地来找许亭筠,央求道:“大小姐,夫人为了您受这么大的罪,您去看看吧,叫老太太手下留情啊。”
许亭筠巴不得躲起来,又怎么会去,为难地道:“老太太见了我可能会更生气,嬷嬷应该去找我父亲。”
“可是侯爷出门了。”嬷嬷但凡能找到侯爷,也不会先来许亭筠这里求助。
“那就没办法了,娘心疼我,应该也不希望我陪她一起跪着。”许亭筠装作无奈地道。
大小姐这般高高挂起,嬷嬷都替夫人感到不值,毕竟这祸端都是大小姐引起的,便道:“老太太对夫人说了,让您和表少爷表小姐们,即日搬到庄子上去,要么就嫁到外地去,不能留您在永安侯府继续待着。”
听到这里,许亭筠的脸色才变了,心道,这个老不死的。
去庄子上生活很清苦,离了繁华的京都她们怎么活?
嫁到外地就更不好了,她一把年纪又带着两个小的,能嫁给什么好人家?
无非是低嫁,动用自己的嫁妆补贴娘家,才能攒来一份体面。
“那也只是老太太的意思,娘不会赶我们走的。”许亭筠笃定地道。
另一边,戚氏确实顶着压力拒绝了老太太,极力说服对方:“您不想亭筠他们留在府里,无非是觉得丢人,其实……”她咬咬牙:“永安侯府的声誉好赖,只是清宜一句话的事,她埋怨我和亭筠,弄得人尽皆知,我能理解,可是她却没想过,这样一来,您和侯爷都也受到了非议。”
别说,许家老太太心里也给许清宜记了一笔,再是怎么生气埋怨,也不能将娘家的名声这样踩踏。
有她这么办事的吗?
戚氏和许亭筠固然可恨,但家丑不可外扬,有事关起门来解决也就是了,何必到处宣扬。
“戚氏,你少在这里跟我打马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