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郊外林中。
赵靖忠骑着一匹白马,晃悠悠朝着一处破木屋靠近。
忽然,树丛中冲出一群蒙面黑衣人,将他团团围起。
他似乎早有预料,不急不躁,轻轻举起了魏忠贤那枚厂督令牌。
众人退散,他默然上前,推开破屋的门,轻轻关上屋门。
一抬眼,坐在屋内的不是别人,正是昨日与卢剑星等人大战的护卫四小姐。
微微一对眼,赵靖忠冷冷开口:“魏廷,你不要命了?!”
“各州府都在清查阉党,你还敢回京?”
魏廷还未开口,暗处却先传来了一道声音,“靖忠。”
“你这话说的,指桑骂槐,功力见长啊。”
话音一落,推开木帘,声音的主人赫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被沈炼宣布“已死”的魏忠贤!
赵靖忠猛然一惊,但似乎对他的出现并未完全出乎意料,急忙下跪:“义父,您老人家安好!”
魏忠贤冷着脸,淡淡开口:“该死的没死,你见到也不吃惊嘛?”
“靖忠在镇抚司看到尸首就知道不是义父,自然不吃惊。”赵靖忠解释道。
魏忠贤没再此事上再纠缠,示意他起身,又问道:“东昌的事务现在怎么样了?”
“皇上令三法司查验东厂所有文书,我看皇上,是要把东厂打入冷宫了。”
魏忠贤听着赵靖忠带来的信息,轻声回道:“自成祖设立东厂都快两百年了,没想到东厂毁在我的手上。”
说到这里,他微微眯眼,盯着赵靖忠,似笑非笑,“现在提领东厂的是你吧,靖忠。”
“义父消息真灵,皇上刚刚降的旨。”
赵靖忠说着,自然知道魏忠贤这么问的缘由。
于是赶忙将一本通关文书双手呈递上来,“义父在路上,用的着。”
“催我走啊?”魏忠贤脸上带着阴森的笑容道。
“靖忠不敢。”
“哼哼哈哈哈!”
魏忠贤阴笑着坐到了椅子上,再问:“那具焦尸你认识吧?我身边的书僮。”
“魏廷查过了,那书僮姓赵,是你的同乡。”
话到了这里,身旁的四小姐魏廷悄然间,手已经握在了剑柄上。
而身后魏忠贤其余手下,更是已然将剑刃从鞘中抽出了一半,空气中的气氛骤然紧张了起来。
赵靖忠立刻警觉,四下用余光张望提防着,“义父,就凭他们……”
“动起手来,大家两败俱伤!”
……
“啧啧啧,魏忠贤老狗果然没那么容易死,这家伙阴阳怪气的,真恶心。”
“原来如此,魏忠贤的那名书僮,原来是赵靖忠的人,怪不得会突然翻脸。”
“赵靖忠好纠结啊,一方面想杀魏忠贤,一方面又不想让人知道是他干的。”
“……”
演播厅内。
严歌灵道:“还真让小伦猜对了,魏忠贤这家伙竟然真的没死。”
“那名焦尸是那名对他出手的书僮,这样一切就刚好对上了。”
“只是,为什么沈炼要帮助魏忠贤呢?”
“还有就是,赵靖忠明显是想让魏忠贤死,沈炼这样岂不是得罪了这个新任东厂厂督嘛?”
江启涛淡然道:“赵靖忠这个人不简单,他要做的是彻底和阉党切割,以免牵连自己。”
“之所以没有翻脸,是因为魏忠贤只要名义上死,从此能够消失,不影响他坐稳东厂,这也足够了。”
“可实际上的魏忠贤没死,他就不能不来处理自己露出来的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