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程才过半,去宏南县的车都没了。
人生地不熟,她害怕,给沈岸打电话,沈岸要帮她找车时,她正巧碰到一辆修整的军用卡车,他们也去宏南县,于是林微跟他们说明情况后上了车。
她跟沈岸通着电话,他们有说不完的话,一路上她一点也不疲惫。
不用转车,到达宏南县没花多长时间,下车时,军车司机从车上下来,居然是张年。
林微跟张年边聊边往医疗工作站走,分别时,张年突然从兜里拿出一张纸条来:“微微姐,这应该是沈岸哥写给你的。”
一张沾着泥渍的白纸,跟沈岸给她的笔记本一样的材质,她将折着的纸条慢慢摊开。
——微微安好。沈岸。
后面是经纬度。
他想给她报平安。
“这样的纸条在莽佘山上还有很多,估计得几百张吧,我只带了一张回来给你做纪念,是否平安是亲人爱人间最大的挂念,愿你和沈岸哥平安顺遂。”
“谢谢。”
张年走了。
已经晚上七点,在西边,天黑得晚,夕阳将所有人的影子拉长,
有人说,离群索居者,不是神明,就是野兽。
沈岸如她的神明,她被他爱,被他守护,于是她到达治愈的终点,盛满他的爱而不卑微,有他在身后而敢去拥抱世界,会常走在河边只是看水,会站在楼顶只是看风景……
林微拿出手机,给沈岸发了一条信息。
——老公,安好,爱你的微微。
她收了手机,朝着心理应急救援队的同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