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说话的余地吗？

要不是顾炎不同意抱回老宅，饭桶还能更肥一些，爱屋及乌，既然是林肃带回来的猫，秦淼自然十分上心，猫粮都是进口的。除了着阿姨每天来打扫卫生，就是让她定时给饭桶喂东西，小家伙也不挑食，吃的肉眼可见的圆滚。

“去沙发那儿玩。”顾炎拍了下林肃的肩膀，“我去切点水果。”话音刚落，饭桶伸长脖子舔了舔顾炎的手背，狗腿的一批。

顾炎愣了一瞬，随即哼笑：“算你有良心。”

林肃被饭桶逗得直笑，顾炎听到动静，嘴角也不自觉扬起，但还是吼了一句：“不要碰到腰！”

“好。”林肃应道。

三个多月没回来，家里还是一如既往的明亮，林肃躺在沙发上，抱着饭桶，感觉到了一股深深的踏实，其实要不是顾炎在医院陪着他，他真的不会待那么久，太陌生了，哪怕那间病房都成了他的专属病房。

顾炎切了水果回来，拿了条毯子垫在林肃身下，然后抱着手机开始划拉，马上入秋，得给小孩买些厚实点儿的衣服，夏天的可以去附近的商城将就将就，但秋冬的不行，顾骁然说林肃目前的状况，最好不要受凉。

苍天作证，顾骁然都要感动哭了，从小到大，顾炎只有在林肃的问题上才会听他的话，平时不嘻两句那顾字能倒过来写。

等顾炎合上手机，林肃又睡着了，怀里多了只毛色雪白的肥猫。

考试完的当天，顾炎接到了顾昊生的电话，对方云淡风轻道：“老爷子回来了。”

顾昊生对顾擎天没有一点儿好感，可以说父子情寡淡的可以，早在顾擎天接那个女人进门，逼死母亲还想将顾氏一切交给顾昊明而左右他的人生后，顾昊生就看懂了，不是所有的父子都会顾念亲情。

顾炎捏着栏杆的手缓缓收紧：“爸，您能接受怎么个程度。”

“别气死。”顾昊生淡淡。

顾炎冷笑：“祸害遗千年。”

顾擎天年轻时说一不二，极其不讲理，到如今半截身体入土，都学不会尊重人。

这天顾炎守着林肃睡着，坐车去了老宅。

顾擎天已经在了。

七十多岁的老头精神矍铄，鹰眼浑浊中透着阴狠，拄着拐杖坐在沙发上，一看就是个硬骨头。

顾炎与他对视几分钟，忽的听顾擎天说道：“你们就是这么教儿子的？一点儿都没长进。”

顾炎淡淡：“那也胜过顾朗千万倍。”

这是打算直接撕破脸了。秦淼没有说话，却慢慢站在了儿子身边，她从前会因为顾擎天是昊生的父亲而再三退让，可以后不会了。

顾擎天将拐杖砸得“咚咚咚”响：“这就是你跟我说话的态度？！”

顾炎盯着顾擎天看了半晌，忽的冷笑出声：“你以为如今的顾家，还有你说话的余地吗？”

之前生日宴会上的设计，顾朗跟顾昊明不敢拿秦淼怎么样，他们就是想拿笔钱跑路，可那个想杀秦淼的人，却是顾擎天安插在顾朗身边的心腹，顾擎天生性多疑，谁也不可能全信，遇到秦淼落单，怎么可能善罢甘休？二十年了，他还觉得是秦淼挡了他的路。

于顾炎而言，先动他母，后动林肃，再加上顾昊生那一代的恩恩怨怨，顾炎怎么都不会给顾擎天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