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禁山脉,常年滚烫。
唤器阁以诸武器之势压镇炼狱烈火,就这样,只是封禁山的表面,都能把人一烫一个泡。
而在这炼狱之中,洗涤着无数罪恶的灵魂。
洗涤灵魂,洗涤道心。
万绝浑身上下除了他人以外,就只剩了师傅给的外袍和师母给的佛珠。
连头发,都在进来的瞬间飞灰湮灭。
七七四十九天,每一天都是灵魂与骨血的灼烧之痛。
他哪里不知道,改变道心岂是容易的。
年少时,他不觉得自己会遇情爱,很坚定的选择无情道。谁曾想,打脸也不过短短几十载。
还好有佛珠护体,外袍护佑肉身。
否则,他挺不过去。
他处在这种环境下,感受不到佛珠的滚烫,他整个人都快炼炸了。
但是远在雀羽南部的关锁,却是被佛珠烫伤了手腕,且久久不褪。
这佛珠...太烫了。
像是在无穷烈火间不断焚烧,逼得关锁不得不利用死水元力护体对抗。
她第一反应是:师傅那边出了什么问题?
但想来又觉得不对,若是师傅那边有什么事情,怕是这佛珠直接便碎裂了。
她这么想着,看了一眼佛珠,陡然睁大了眼睛。
佛珠出现裂纹了。
关锁立马联系林有为与沐琉:“我需要赶紧回去。”
“好。”
两人没多问什么,不过须臾便收拾好出发,三匹快马昼夜不停的狂奔,终于在要累泄气的时候得到了喘息。
这一趟,关锁的灵马直接累趴在了仙宗脚下,她嘱咐仙宗杂役麻烦多喂一些灵草,并且摸了摸马儿的脑袋,“辛苦了。”
马儿憨憨的吐了吐鼻息,蹭蹭关锁手心,关锁与林有为和沐琉告别就跑去了师傅的院落。
“师傅,师傅...”
她有些焦急的喊着,却见到宫御好好地捻着佛串,看着关锁火急火燎的跑进来。
“怎么?”宫御问道。
关锁擦了擦额头的汗,一路奔波让她看起来脸色并不好,风尘仆仆的就过来也更是不好。
她压下心里的烦躁与慌乱,行了个礼,才将自己的佛珠与烫伤的手腕探到身前,“师傅,佛珠有裂纹,我以为...”
“以为我受伤了?”
宫御说话还是慢悠悠的,不由得就让人心安。
关锁闻着周围淡淡的禅香,心里头也不再那么慌乱。
“是弟子太草率了。”
“你进步很大,不过这佛珠一时半会估计还是会如此。”宫御拿出一小瓷瓶递给关锁,接着说:“拿这药涂在烫伤的地方,接下来一段时间佛珠会比现在更烫,每天都涂。”
“师傅,这...”
关锁好想问问这是怎么回事啊,她一向不是个多问的弟子,但此时听着这么一句,她想起提前回来的万绝,而且最近她给万绝发传讯,一条也没回。
她的心里又开始突突。
不安。
宫御似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对她说:“你师兄现在无碍。”
在她松了口气时,又听到宫御说:“不过,情况貌似不太妙。”
关锁的心又揪了起来,她回来的一路少说也要半月有余,师兄到底去了哪?
半个月,关锁赶路把灵马累摊了。
半个月,万绝现在被炼的浑身淌血,也快被炼屁了。
他来了多少天,数不清了。
炼狱不分白昼,他意识也混沌,哪能记得住。
只是他的应龙摆了摆龙尾,趴在他脑袋里眼泪汪汪,它想出去,一把水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