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事?”
罗纨之赶紧从袖袋里翻出自己的铺契递给他,“我姓罗。”
第一次与自己的生意打交道,再加上掌柜的模样不善,罗纨之本以为自己会害怕退缩,但奇异的是她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紧张,反而有什么澎湃的东西充盈了她的胸腔。
——又好像有道声音在耳边告诉她,这将会是她光明的开始。
罗纨之努力扬起微笑:“——是你的新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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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光摇曳,落下凝结的烛泪。
坐聊一个时辰,罗纨之已经把铺子情况了解七七八八。
生意可以用惨淡二字来形容,这蜡烛铺的掌柜廖叔非但没有给她赚到钱,还伸手朝她要工钱。
他脸上布有狰狞伤痕,眉心深刻着川字愁纹,为五斗米厚起脸皮向第一次谋面的小女郎要工钱的确不厚道。
但实在是铺子里生意太差,赚不到几个钱,他守着这里勉强温饱,度日辛苦。
可罗纨之自己的工钱都还没到时间发,哪来多余的钱给他。
……若是搞不好,她可能将来得用在谢府当奴婢的工钱来养他了!
想到这里她头痛不已,就如同每一个擅长画大饼的奸商一样,安慰廖叔道:“不急,等铺子生意好了,你的工钱自然少不了。”
罗纨之把进出的存货册翻阅完毕,合上打算带回去仔细研究。
“东家娘子,这烛火生意实在做不下去,要我说不如学学旁边的铺子,卖点脂粉首饰,咱后头这可是个销金窟。”掌柜廖叔握起拳头只留下个大拇指,朝后方指了
指。
清歌告诉过罗纨之,她的蜡烛铺子背后是建康有名的风月地,千金楼。
那栋足有五层高、占了一条整条街长,坐落于秦淮北岸面朝南边,霸占了最好的风光。
掌柜会有这样的想法也不奇怪,风月地接待的都是权贵,里面的姐儿每日都在钻研怎么打扮自己,胭脂水粉、首饰钗环的消耗可想而知,这才是源源不断的进项。
罗纨之何尝不知道他说的有道理,可是胭脂首饰都要成本进货,她哪来那么多本金?
没有本金,她只能在这蜡烛堆里雕花……
雕花?
这个词忽然闪入罗纨之的脑海,她沉思片刻,慢慢露出笑容来,对着掌柜道:“你说的对,我们后面可是有座销金窟啊。”
她的蜡烛往哪里卖才能获得更丰厚的利润,这不是一目了然的事。
要的不是降低蜡烛的成本,而是提高蜡烛的售价。
掌柜好奇问:东家娘子是有了想法???[”
“晚些再说。”罗纨之并不打算现在告诉他,收拾好东西就打算带着南星回去。
素心给了她一定的自由,她也要遵守规定,不能让素心难做。
罗纨之在掌柜的相送下走出蜡烛铺子,还未戴好幕篱,旁边夹巷突然钻出了几只灰色的老鼠,叽叽叫着,从他们面前跑过去
罗纨之提起的脚半晌没敢落到地上,直到目送最后一只老鼠跑没影,她才扭过头,朝那缝隙里望去。
那原本是一条排水沟,被两边的屋檐挡得密不透光,昏暗一片,只能勉强看见有团黑影在往外挤。
依稀能看出是个人样,只是那人生得胖,故而在那逼仄的夹壁里挤得相当费劲。
“谁啊?”南星好奇,伸头去看。
“快!——扶……朕、扶我!”里头的人大口喘着粗气,朝外面伸手。
罗纨之因为印象深刻,一下听清那道声音,大惊失色,一把将南星往后拽。
那昏庸荒谬的狗皇帝为何在这?
罗纨之浮起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立刻离开,不能和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