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火!”
“全力开火!不要手下留情!”
当两艘战舰贴近彼此,近距离航行时,战斗也进入了白热化,浓密的硝烟使得炮手们根本看不清对手,只知道敌舰就在对面,胡乱开炮肯定可以命中,命中船舷或者甲板、桅杆、船尾什么的,总之只要开炮就对了。
医生早已忙不过来,被炮弹砸中只有等死。血水和各种内脏流满了船舱和甲板,两百人的士兵和水手已经只剩下一百多人,然而,战斗还在继续,谁都没有撤退的可能。因为在海上,他们无路可退。
“平行前进,准备钩子!”
终于,当两船的距离足够近时,船长下达了接舷战的命令。
杰拉夫大声呐喊着,他的胳膊被绑上了厚厚的绷带,血水将伤口处染得殷红。
阿尔维斯躲在护栏后边,不停的喘息着,他的身上尽是船员们的血水,大多已经凝固成血痂,阿尔维斯只是庆幸自己还活着,他看到面前一个水手大腿被打烂,血水正从打碎的断腿处涌出,年轻的水手痛苦的大叫着,然而,没有人可以救他。阿尔维斯知道,他活不了多久,只能祈祷这份痛苦早点结束。除此之外,他什么也做不了。
两艘船很快并驾齐驱,双方船员和士兵站在甲板上和船舱内朝对面射击着,子弹和箭矢乱飞,同时,铁环堡的战士们也做好了登船作战的准备。
甲板上挤满了准备开战的人群。
“钩子!抛钩子!”
船长不厌其烦的大声吼到。
突然间,敌舰近距离的重炮轰击,一颗霰弹在人群中炸开了花,至少十几个士兵倒在了飞溅的弹丸下,甲板上腾起一片血雾……
“诸神啊,停止这场屠杀吧……”
阿尔维斯默默祈祷着,他不在乎自己是否可以得到荣耀与奖赏,只希望这场战斗早点结束,对于一个侏儒来说,荣耀不值一提,即便暂时得到了,将来还是会失去,人们只会记得那些英勇的领主和战争英雄,没有人会记得一个侏儒在战斗里是多么英勇。
很快,接舷战打响了,无数的绳索被扔过来,挂在船只上,水兵和战士们则通过这些绳索爬到对面甲板上,与敌军展开白刃战。
呐喊声、兵器击打的声音,夹杂着零星的炮火声,响彻大海。
船长杰拉夫带着伤残之躯,带领众人与敌舰船员和士兵血战。他用长剑刺死了一名正在与己方船员搏斗的敌舰士兵,又近距离开枪,射杀了另一个冲向自己的敌人。但是很快,他的腹部也被刺了一剑,一名厄伦格拉德雇佣兵握着短剑刺进了他的腹部,老船长抓住剑刃,另一只手提剑,自上而下,刺进了敌人的脖颈。血水从敌方士兵的喉咙里喷出,但是杰拉夫自己也深受重伤,他靠着桅杆,大口的喘着气,用手捂着腹部的伤口,但是血水依旧从指间渗出。随船医师于乱军中找到了船长,并迅速拿起绷带给他包扎。
“喝下去,生命药水!”
医师大喊着,将一瓶红色药水送入了船长的口中。这才勉强保住了他的命。
一名叛军士兵登上了蔷薇号的甲板,在杀死了一名铁环堡的战士后看到了躲在木桶后边瑟瑟发抖的阿尔维斯。“一个侏儒。”士兵奸笑着,抡起斧子,便朝阿尔维斯砸来。
阿尔维斯连滚带爬,连忙躲避,敌舰士兵的战斧砍在木桶上,发出一声铁器击打木板的闷响,却用力过猛,一时拔不出来。
阿尔维斯则趁机掏出手枪,那是海战前他特意为自己准备的,以防万一。说快也快,情急之下,阿尔维斯拿起手枪,连瞄准都没有,便叛军士兵的开火。
子弹被火药爆炸产生的冲击力推送出去,带着高速旋转,奇迹般的一枪打爆了叛军士兵的脑袋,血水从弹孔处流出,叛军士兵一声不吭的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