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托·查尔斯二世从披甲战马上下来,环视四周,这座坚不可摧的要塞如今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浓烟从倒塌的建筑里升起,飘向高空。
兽人、地精、巴托尼亚士兵的尸体到处都是,遍布要塞内的每条狭窄道路,每座残垣断壁的废墟之下。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气息。
国王查尔斯二世在圣杯骑士的保护下来到要塞最里层,这里是奥卡山的山体内,绿皮在这里挖出了一块巨大的洞穴,作为他们的大本营。犹如矮人的宴会大厅。不同的是,绿皮挖掘建造出来的,存粹就是一个洞穴,没有任何装饰。如果一定要说有,那就是洞穴两侧挂在岩壁上的动物和人类的骷髅,还有那些被缴获的各种武器。而那个绿皮首领的宝座则直接是一个由骷髅堆起来的小包。
洞穴里的空气令人窒息,即便这里的绿皮已经被清理干净,但是空气中的恶臭一时半会儿依旧难以散去。
站在那个骷髅王座前,国王维克托·查尔斯想起了几个小时前发生在这里的战斗,圣杯骑士们用自己的身躯做盾牌,硬生生在黑兽人中杀出了一条血路,最终,黑兽人军阀在混战中被杀死。这样,巴托尼亚联军才攻克了最后的黑兽人大厅。
想起这场激烈的战斗,维克托·查尔斯不由得热血澎湃,巴托尼亚骑士们拿下了这座几乎是坚不可摧的绿皮要塞,这伟大的胜利足以写进历史。从此,巴托尼亚境内,再无大规模绿皮聚集地。想到这里,国王查尔斯二世的内心便充满了骄傲之情。
……
庆功宴就在奥卡山的废墟之上举办。没有太多丰盛的美食佳肴,有的,只是急行军后最后的一点荤食口粮。猎人们来不及外出打猎,国王查尔斯二世便下令举办晚宴,款待战争中的勇士英雄们。
夜色下,营地的火把闪烁着橙红色的火焰,十三公爵的营地内,数千根火把连成一片,好似一座燃烧的火城。塔林纳姆从大帐中走出,来到空旷的空地上,呼吸着新鲜空气。
对他来说,帐篷内太压抑,太沉闷,国王的骑士们沉溺于虚假的胜利中,荣耀?何为荣耀?当战士们浴血牺牲,为的不是保卫国家,保卫自己的家人,而是为了满足某个统治者的好大喜功之时,这样的胜利对于塔林纳姆来说,毫无意义,毫无价值。塔林纳姆坚信,若是贝尔托领主还在世的话,他一定和自己一样,反对这场战争。
贝尔托……一想到这里,塔林纳姆又失落了。是这位无私奉献的老领主将自己带到了巴托尼亚,也是他,带着自己一路成长,若是没有贝尔托,自己什么也不是。
塔林纳姆依稀记得当年罗德领主的样子,记得他的誓言与为人。然而,时过境迁,自己已经快十年没有罗德领主的消息了。仰望星空,塔林纳姆不禁感慨万千,谁也没有料到,当年狼狈不堪,穷困潦倒的基斯里夫平民,竟摇身一变,成为了巴托尼亚土地上的一位领主……这段经历本身就是传奇。
“他就是一个暴君!嗜血而残忍!”
“但他仍然是你的国王!”
……远处传来了细碎的争吵声。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塔林纳姆依稀可以看到两个高大的身影在树林间徘徊。月光拉长了他们的身影,好似巨人一般。
“我宁可不要这样的国王!巴托尼亚难道就一定需要一位国王来统治吗?!”
尖锐的吼声穿透树林,传到了塔林纳姆的耳中。
这熟悉而陌生的声音……他是坦克雷德公爵?不……声音有点细碎了。坦克雷德公爵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树林中的两人,声音显然并不低沉……他们像是一对兄弟,又好像是一对父子,在因为某件事而争吵。
塔林纳姆听出了其中的内容,大概是他们中的一位也对这次血战奥卡山感到了不满。然而,另一个却不断劝慰他。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