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颤,李贤立刻起身立在很远的位置。
许栀抬头看到他已经恢复了正常,“你醒了就好。”
李贤立马又把往日的伪装捡起来。
他什么也没多说。
“别走那边。”许栀指了一下后殿,“被人看到了影响不好。”
许栀又从匣子里找出一套衣服,放在他面前。
“你换身护卫的衣服走。”
他呵了一声,“公主这样搞得跟臣在私会有什么区别?”
昨天晚上他说那些话是良心发现,但狗嘴吐不出象牙,在李贤这里还是非常适用。
许栀把衣服丢给他,“那请大人您不要半夜三更地来。还晕过去了,你到底怎么了?”
李贤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今日燕国使臣上殿。离上朝还有一个时辰,我回府换了官服再去章台宫。你若看到芷兰宫有生人,那就是高渐离,尽快让他以副使身份上殿。”
“好。”
——
许栀在等在长廊的第二个小时
高渐离被阿枝带到了她面前。
高渐离板板正正地站着,一点儿不低眉顺眼,颇有傲气。他五官端正,鼻梁间一黑痣,给他多了几分不羁的感觉。
这让她容易想到那个长得几分邪气,一双桃花眼的燕丹,他眼尾也是这样一枚泪痣。
许栀心里再着急也不能表现出来,她淡然开口,“太子丹让你送别荆轲,是以绝他的后路,他想连你一并杀了,你知道吗?”
高渐离心一沉,他道:“你别说太多,我只想救他。”
许栀侧身让出一步,她看了眼巍峨的章台宫,“我给你机会。”
高渐离对这样直接就能得到的帮助产生迟疑。
“公主可让我直接上殿?”
许栀笑笑,把冷了的手炉搁在栏杆上,“我在此处等你一个时辰,荆轲都已到正门阶下,难不成要你当着卫尉们去和他在那儿说这些?怕是一言未启,你就被杀了。”
“你过来。”许栀把他喊到一旁,从袖中拿出之前在手绢上画好的素描,是章台宫内殿的图纸。
高渐离初看觉得怪异,但要承认标记很是清楚。
“你要做的就是把地图拿到手里的时候,务必退到殿下。跪呈于下,举奉于头顶,地图自会有人来接。”
“子舆不给我怎么办?”
“他会给你的。”
“万一?”
“因为你去拿,他就会给。”
许栀道:“地图不是由你们单独呈上,才可保你全身而退。”
她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高渐离再傻也懂了那把匕首到底藏在何处。
“公主为何要这样,你既然知道他们策划这件事,为何不直接禀明秦王?你这是欺君不报。”
她抬眸,锐利的光令高渐离一寒。“你若敢在殿上禀明父王,我保证你们无法完整地走出章台宫。”
高渐离凝目而视。
许栀又笑了笑,露出尖尖的虎牙。
“好了,高先生想知道,我告诉你也无妨。荆轲于我有恩这是其一,我最核心的是要这次刺杀的背后之人。我要他亲赴咸阳,面呈父王,方解因果。”
言外之意就是说,荆轲要救,她要的更是燕丹的性命。
许栀看着高渐离的背影。
她捏紧了袖口。
为何执意要高渐离入这一局。
为何执意要张良也入这一局。
刺杀的轨迹必须要走,那么有荆轲这一次,就足够了吧。
她这心底喃喃,“但愿你和荆轲,还有他,以后都不要去刺杀我的父王。”
同时让荆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