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张芊带着一背篼“战略物资”坐车出发,这一次她很幸运碰到去城里的顺风车,到达医院时,医院甚至还没多少人来上班。
病房在三楼,这时候没有电梯,张芊只能背着沉重的背篼一步步往上爬,很快便到达病房。
刚进屋,就看见二嫂毛苹正靠坐在床上喝汤,二哥张红文在一边撕猪蹄,撕好的猪蹄放在料水碗里蘸一下,再放进二嫂碗里。
看见张芊进屋,两人都热情欢迎,张红文毫不见外地上前接过背篼放在地上翻看起来。
张芊先接了杯水喝,然后才开口说话。
“家里知道二嫂你生了,娘立马去村里其他人家里换了红枣,这个补身体的。”她将一麻袋红枣拿出来放在毛苹手边,再将用油纸包起来的鱼拿出来。
“这个是小弟昨天去河里钓的,今天早上出发时还活着,正好是两大一小的三条鲫鱼,趁着新鲜,二哥你等会拿去做汤,对产妇身体好。”
将上面的东西拿出来,下面就是几根黑乎乎的山药。
张芊将这粗细不均大小不一的几根山药拿出来,眼神复杂,就这么三根东西,花了十个鸡蛋呢。
“这个炖汤时加一点,整锅汤的营养价值翻一倍。”张芊将山药递到目瞪口呆的二哥手里。
最下面是一个冬瓜,两袋山货,以及一些蔬菜,这些都是她爹张卫国四处寻摸,加上自家自留地的产出。
虽然放到后世轻而易举就能买到,在这时却要花上不少功夫,饱含父母亲人的一片拳拳慈爱之心。
张红文感动后便立马将东西都装了回去,然后将媳妇交给张芊照顾,自己回去给媳妇准备午饭。
在张红文离开后,原本安静的产妇病房瞬间活跃起来。
“毛同志,你丈夫对你是真的没的说,一个大男人还专门下厨房给你做饭熬汤。”左边床上一位差不多三十岁的产妇马大姐啧啧称奇。
“就是啊,我这都要出院了,我那口子也没来看我和女儿一眼。”右边床上的文弱女人柳大姐也感叹,话语间不免带上落寞。
这间病房一共就三个产妇,年纪最大的马大姐这是第三胎,男人在前两天匆匆来了一次就没了身影,柳大姐丈夫更过分,从生产到现在,面都没露过。
张芊不止一次在内心腹诽,这结了婚还不如不结,冒着生命危险生孩子,对方还不放在心上,简直气人。
毛苹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安慰对方,正好这时候她妈江飞绿来了。
她眼睛顿时亮了,冲着母亲撒娇,“妈,我头发好痒,你帮我洗洗吧。”
从生产到现在,她头发早就被汗水浸湿,都凝成条了!头皮又油又痒,她本来想让丈夫帮忙洗一下,被丈夫严令拒绝,说是坐月子时产妇绝对不能沾水。
母亲对自己一向宠溺,她的要求一定会被答应的!
然而。
“不行!”江飞绿不假思索拒绝。
“为啥?我太难受了!我难受!”毛苹像是接受不了,居然哭了。
这把张芊吓了一跳,都说怀孕期间的女人情绪非常不稳定,严重点甚至会出现抑郁和焦虑状态。
担心二嫂出现产后抑郁症,她赶忙安慰起来。
“二嫂,女性刚生产完确实不能碰水,这是为了防止伤口感染,阿姨也是为你着想,担心会对你身体不好。”
毛苹哭得上气不喘下气,“我也知道我妈是担心我,我也不想哭,可我忍不住。”
“而且我头发真的好痒,我都闻到味道了!”
她是个爱美又爱干净的姑娘,自己如今脏成这样,一想到还要这样过至少半个多月,足以让她崩溃。
张芊思绪流转,缓缓道:“我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