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伙计正要给萧离擦血时,叶重重道:“我来。” 店伙计眼色怪异地看了她一眼,但没多说什么,把毛巾递给了她。 叶重重坐到床边用毛巾轻轻地擦去萧离身上的血迹,动作自然得好像这本就该是她做的事情,萧离陷入昏迷状态中。全身滚烫,烧得不轻。 叶重重急道:“大夫还没来吗?”话音刚落,一个店伙计领着大夫进门来了, “大夫,快。请您看看他,他伤得很重!”叶重重站起来,把位置让给大夫。 趁大夫给萧离诊治的时候,她朝两个店伙计招了招手,低声道:“你们可知道他为什么会倒在街上?又为什么会遍体鳞伤?” 一个店伙计道:“我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早上起来开店门时就来了顶轿子,然后这个人就被人从轿子里抛了出来,扔在大街上,然后那顶轿子就抬走了。” “一顶轿子?” 另一个店伙计补充道:“没错,挺漂亮的轿子,不过轿夫都不认识,估计不是苏州人。我们不敢多管闲事,所以就没过去看个仔细。” 叶重重沉吟道:“没有道理啊,那些人打了他后随地一扔也就罢了,为什么要特地走到这里才抛下他?” “这个小的可就不知道了,夫人您干吗不等那位客官醒了亲自问他?” 问萧离?叶重重看看床上半死不活的萧离,心中酸楚——他这个样子,救不救得活也是个问题,又什么时候能够清醒? 把脉的大夫轻叹口气站了起来,叶重重连忙问道:“大夫,他怎么样?” “伤虽重,但还不至于致命,不过流血太多。要好好调理个十天半月的,才能恢复健康……” “啊?” “这还是其次,最要紧的是他现在伤口感染,如果高烧一直不退的活,很可能一命呜呼。” “那该怎么办?” “这个……药物虽重要,但还是得靠他自己的毅力。能不能挺过这关,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我先开些退烧消毒的药,看今天能不能把烧给退了。” “好,谢谢大夫。”叶重重对店伙计道,“那就麻烦这位小哥跟大夫去一趟把药抓回来吧。” 店伙计连忙随大夫抓药去了。叶重重走到床前,忍不住握住萧离的手,轻泣道:“为什么会这样?你为什么这样糟踏你自己……即使不能回复到以前那样的风光,难道做个子平凡凡,安安稳稳的人也不行吗?肯定是欠了赌场太多债才被打成这个样子的……你要我怎么样呢?萧离,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我已经不可能一辈子都照顾你了,为什么你就不能自己爱惜自己一点?” 萧离在昏迷中发出了几声痛楚的呻吟,他的眉锁得很紧,脸上都是淤伤,青一块紫一块,叶重重看着看着,眼泪就流得更多: 不一会店伙汁抓回了药,叶重重让他给萧离换件干净的衣服,自己出去煎药,然后亲自喂萧离喝药;萧离喝一口就吐一口,半天下来,一碗药真正喝下去的还不到十分之一。 叶重重的眼圈不禁又红了起来,一旁的店伙计看着她,忽然道:“夫人,您别伤心了,老天一定会保佑他好人长命的。” 叶重重凄声道:“你怎么知道他是个好人?” “因为夫人是个好人,您那么在乎的人肯定不会坏到哪去的。” “你怎么知道我是好人?” “这个——”店伙计哑口无言了? 叶重重苦笑了一下,道:“你忙你的去吧,有事我会叫你的。这里我自己来就行了。” “是。”店伙计退了出去, 叶重重紧紧握住萧离的手,沉声道:“你一定要好起来,一定要好起来……不许你死,你听见了投有?萧离,不许你就这样死了!” 萧离依旧昏迷。 ☆☆☆ 大雨下了一整天,到夜晚时不但未停,反而更大了,雨水劈啪劈啪地敲在窗上,声音分外的清冷。 叶重重守在萧离身边,未离开半步,她伸手探去,萧离的额头依旧滚烫滚烫,高烧仍未退去。 房门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