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员,也是为朝廷做过事的,竟然被一群胥吏欺到头上来!如果不严惩,以后我们在西京城里还怎么过得下去?通判,你要为我们做主!”
孙沔无力地摆了摆手:“说这些有什么用?河南府一断钱粮,留守司连你们的俸禄都发不出来。我们都是仰人鼻息,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听我一句劝,都回去吧。”
一个瘦瘦的文官高声道:“分司官再不济,朝廷还允许我们上书!通判既然作难,那我们就一起上奏章,弹劾河南府,弹劾转运使司!不让我们活下去,我们也不让他们好过!”
“对,对,我们联名上奏章!就不信朝廷真对我们这些人弃若敝屣!”
看着众人群情激愤,孙沔只是捂着肚子皱眉头,一副坚持不住了的样子。
王尧臣冷眼旁观,见河南县的公吏还在那里逡巡不去,叫过自己的随从来,低声吩咐道:“你过去跟那些差役说,一刻钟之内,如果还有人不走,事后我绝饶不了!现在转身就走的,可以不追究!现在是有人让我难堪,公吏差役里必然有领头的!”
随从应诺,急急带人去趋散还留在那里的公吏们。
孙沔用眼角的余光看到王尧臣的动作,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用尽力气提高声音对面前的分司官员道:“今天就到这里了,你们无伤无病,又没有少了什么,快快回去吧!”
话一出口,突然就有一个花白头发的官员“哦哦”两声,仰头倒在地上。
这一下突如其来,周围的官员被吓了一跳,都凑上前去看。
就听有人高声喊道:“唉呀,周团练这是中暑了!好吓人,怎么没有气息了?”
“这样酷热的天气,让我们在太阳底下晒着,怎么能够不中暑!我们都老了,这是要我们的命啊!诸位,不能让那些公吏走了,让这些小贼偿命来!”
老都监见群情激愤,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只见他用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脸,两眼的眼皮向上一翻,露出眼白来,朝后就倒,口中啊了一声:“热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