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搅。看的出来,其他人在学着怎么把腰板挺直,不能动辄就点头哈腰。但是卢七郎在学,学怎么看上去更谦卑。
两人转了一圈,大皇子跟四爷商量此去带谁不带谁的事,按照大皇子的计划,是不带桐桐的。
四爷就笑:“准备着吧,她必是要去的。”就只看怎么说服林克用了。
怎么说服?
林克用一回来林雨桐就缠着去了,“爹爹,儿去是有儿的道理的。”
我不叫你去,我也有我的道理。林克用洗浴出来宽袍广袖的,歪在榻上捧着书,好一副慵懒的美人图。
林雨桐过去,手摁在他的肩膀,“儿先说儿的道理,您思量思量再看。”
你想说那是你的事,思量不思量是我的事。林克用朝左边指了指,“这边轻点。”
行!轻点。林雨桐一边按摩一边道:“与契丹摩擦最多的是谁?西北沿线那么长的边界线,常年四季的,契丹其实都是在跟林家起摩擦的。那您说,林家该不该直接参与此次的出访?当日要是您留着兄长在家做嗣子,那此次他去是合适的。可这不是您放人了吗?咱家除了我,还有谁能去呢?从西北叫个叔伯回来?还是哪位兄弟回来?您知道的,这是不成的!他们跟宫里的皇子皇女有距离感!这不是培养能培养出来的。有距离感这不是错的,但在辽国叫人觉察出了距离感,这就是不对的。”
林克用翻着书页的手一顿,而后坦然的翻过去,“正因为亲近,林家才无所谓去不去。朝廷能做西北的主,为何林家非去人?后面的话有道理,但是前提不存在,后来的论据再充分也是诡辩。”
林雨桐又蹲在他的边上,给他轻轻捶腿,“况且,契丹那位皇后在契丹的话语权非同一般……”
只要大汗活着,她就是个皇后。能影响大汗,但也只是影响。
“太|祖皇帝更愿意看到后辈女子能多参与事务。”
没不让参与!你说你想要什么差事,进宫求你皇伯父去呀!大陈那么多差事你都看不上,非得跑出去?“先养身体,等身体养好了,我满意了,就准你出去玩。”
林雨桐:“……”说不通了!
她蹭的一下站起来,把林克用吓了一跳,“乖!路上真不如家里舒服,要听话。”
林雨桐抬起手臂,用袖口擦眼睛,这一擦,那眼泪唰的一下就下来了。然后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眼泪滴答滴答的往下掉。
林克用:“………………”这也太吓人了!他手足无措的起身,蹲下来再抬头看,真掉眼泪了呀!他抬手去接,眼泪扑簌簌的,把手心都打湿了。他挠头,这怎么就哭了呢?自家这闺女看着娇柔的很,但其实是不怎么会哭的孩子吧。
结果,嘴上不叭叭了,就怄在这里不言不语的掉眼泪。
咋弄?
他看林宽:我也没哄过呀,她小时候你们都是怎么哄的,赶紧哄哄呀。
林宽朝后一退,小时候要糖给糖,要米糕给米糕,现在要啥你给啥不就完了。
林克用还问说,“要不要去请义云县主来一趟呀?”
请人家干嘛?
林宽赶紧说,“郡主,您只说您想要什么,宽叔给您找来。”
“我要去!我就要去。”
林宽一摊手:她要去!不叫去就哭!那到底要不要去,你说了算。
林克用:“………………去!去还不成吗?去!”
真的?
真的!
桐桐拿帕子把眼泪一擦,早说叫去不就完了吗?看给我哭的。
一擦果然就不哭了,然后转身走了。
林克用看着闺女的背影,擦了一把头上的汗。这大冷天的,愣是给急出一身汗来!他叹气,“我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