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们是权宜之计!要么,你再给要回去?”
这怎么要呀?想要回来:第一,你得能惹的起那些护地如护命一般的百姓;第二,你可以用银钱,哪怕是低廉的银钱再从那些人手里把地买回去。
第一点显然做不到,第二点得散财。有些人家急需用钱,可能会卖给你。雍郡不阻拦这个,卖了之后,急需用钱的那家许是去开荒了也不一定。但这个钱你得自愿往出拿。
要知道,像是郑州这样的大城附近,可没有小地主。那田亩的主人哪个不是在朝为官的。
曾公亮就觉得,真就是这么没动刀兵的,直接收缴了他的权利。
百姓认了雍郡的大印,认了雍郡的地契,你拿着官印又能如何呢?
他算是个明白人,当即挂起了官印:这个官,我不当了。
果然,他不当了,人家雍郡直接进了几十个人到府衙,库房、各种账目,封条一贴,全面接手了。
接手之后,开仓放粮,按照户籍登记,按照人口多寡,成人多少,孩子多少,那标准细致的,一看就知道人家早就完善过的。
而且,设立了伸冤鼓——有冤申冤,官员到任之后,即可审理。
结果当天,就有一户人家,说是他家闺女被一官员家的管家给抢去了,可当天晚上,这户人家就着了火。
城中治安人家维持的很好,又抽调百姓巡逻,每天能多领半斤粮食。所以一起火就被发现了。
这可不得了!案子不用审,管你是谁家的管家,从你开始,砍了五颗脑袋。也不管是谁家的官邸,抄了了事。
曾公亮在私宅中住着呢,一看这情况,他便知道:大势已去!
这些来处理战时民务的,都像是被提前交代过。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可能遇到什么,怎么处置,一样样都特别分明,看着杂,但其实不乱。
他出郑州的时候,市井基本已经恢复了。此时已经是来年二月了,春种都要开始了。
坐在马车上看着外面,百姓照样在农田里劳作,半点未曾受到影响。
到了驿站,驿站也已经换了人了。来往的商旅都在议论呢,这个说雍王的王驾已经到了川蜀了,那个说不对,雍王的王驾在浙南。
总之,就是过了江了。
说起京都,都知道雍王妃伤重,世子伺疾,且在处理朝政。
对于官家,坊间没有任何传闻。都只说,世子未曾进宫,宫里只皇后出来过一次,再无人出来过。
到底是禅位呀,还是如何呀,没有任何一种说法。
曾公亮起身的时候,就听到那些人又道:“但愿郡主无恙,若不然……难料了。”
意思是雍王父子对官家没有一个说法,只有一个原因,那便是郡主的情况不大好了。
“那不是嘛,郡主在党项、回鹘、女真这些部族心里,那是神女。没听说吗?这些部族都疯了似得,谁都压制不住。”
“还是朝中那些大人们走了一步臭棋,怎么能留郡主做人质呢?糊涂啊!”
可不是!
总之:朝廷做的不对,雍郡反倒是没错。
曾公亮就这么一路溜达着往京城中去,京城中一切如常。除了戍守京城的禁军袖子上都带着红丝带,标识着他们现在是雍郡的人之外,别的没什么不同。
街市上跟之前任何一次回京城,真的看不出差别来。
他转到皇宫门前,朝宫里递折子,也有人收了,态度很好,并无鄙夷之色。
他又转到雍王府门口,这里排队的大臣更多,可惜,雍王府的大门紧闭,无诏不得进。
有准备好的帖子可以放在筐子里,有人往里送。
没有准备的帖子,门口有桌子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