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王百户身上:“临行之前,我再三叮嘱,马匪凶悍,能战则战,不能战则需保存实力……不战非罪,可在明知有强敌之时宿娼?这与临阵脱逃何异?”
这话一出,众人噤若寒蝉。
临阵脱逃,罪不可赦。这是军中的一条铁律!
紧跟着,他又是一声冷哼:“来人啊!行军法!”
这话一出,马上便有人站出来,“大人,可否等人醒了之后,问问清楚……”
“问什么?”莫千户扭头问道,“难道谁还能强迫他们吃下什么药不成?”
这话音才落,王家中最小的一个小子一骨碌给爬起来了,起来就叩头,“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那说情的人马上道:“赶紧的,来龙去脉给说清楚。”
这小子都吓坏了,真就是有什么说什么。他说了家里本来是打算趁乱抢东西的,说了祖父带他们去见世面,说了祖父叫小侯爷替他买好酒,说了他大伯和父亲怎么逼那些姐儿伺候他们还不用给银子……后来就真的喝醉了,真的一点也不知道了。
桐桐躲在最后的位置,心说,这小子年纪小,当时喂药的人心里是存了良心的,给这小子喂的最少。但那药性烈,对人的神志是有一定的影响的。药劲过了之后,脑子是木的。就像是这个小子,他醒了,但脑子不转圈了。吓着了是一方面,药物的副作用也是一方面。
而且,王百户也是作死,他为了面子的,非把尹禛送他酒说成是他下的令,尹禛不得不从。现在好了,证死了!与旁人无关!
这话从他们自家人的嘴里说出来,就显得尤其可信了。
王家人哪怕不是主动用了那什么药,可在那种情况下饮酒到宿醉的程度,罪过更轻吗?不给piao资,难怪人家算计你。这他娘的是个什么东西?
连求情的人都不知道该怎么求情了,抬脚轻轻的踹了王家这小子一下,这才又道:“该属无心之失……”
莫贯中侧身瞟了尹禛一眼,见这位老神在在的,垂着眼睑一副不甚在意的样子,他的心又提起来了,说这求情之人:“你无心,他无心,都无心了,军纪何存?”说着,就扭脸看掌印:“传军令,王元宗、王适、王勇,斩立决!其他人等,发往劳役营,终身苦役!”
千户所安静极了,好久没这么砍过人的脑袋了。
今儿,三颗脑袋滚了下来,满地的鲜血。
莫贯中再次看向这位小侯爷,就见他连眉头都没动一下。然后从刑场穿过去,踩着满地的血,一步一个血脚印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