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爹,您不会翻窗的,对吧?这么不体面的事,咱别做。您好好养病,这么大冷的天,您出来干啥呀?儿子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您,给您请个戏班子,在院子里唱大戏都行。您就坐屋里,隔着窗户瞧,又暖和又舒坦。等过了这个冬,到了开春了,您这身体也好了,事情大致也该尘埃落定了。您往山上一住,那里有给致仕的阁老修的宅子,那地方等闲可占不上一院的。能住上去,那真是荣耀!您想想叶向高,人家住那样的院子。您再想想沈从哲,他还在劳改农场里编书呢。现在养病,将来住阁老院。现在出来,将来去劳改。您就听儿子一回,好好的呆着就得!在府里闹腾的过了,叫我媳妇听见了,您也看出她那性子了,回头进宫在娘娘面前这个那个的一说,不仅您完了,儿子也得受挂碍。您就想着,您走了,空出个阁老的位子,说不定皇上一高兴,看在儿子这么知情识趣,能力又不差,家里还有您这个高参的份上,叫儿子入阁了呢!父子阁臣,爹,这也是一段佳话!您要是想不开,您就只当是给儿子腾位置了,成吗?”
成个屁!窗户口扔出个花瓶来,哐当一声,直接给碎了。
啧啧啧,这玩意可不便宜,“咱家的肉从这个月起,采买减半。”动不动砸东西,这样的老人就不能惯!
他施施然走了,耿淑明被亲儿子给禁足在家。然后一道写的感人至深的折子送到了御前,耿念秋祈求致仕。
折子上甚至写了,说是他只当皇上满足于现状,担忧会好大喜功,可转脸一想,可不是老糊涂了吗?皇上怎么会是这样的皇上?最后请了太医,太医说是肝不好。肝气不舒畅,唉声叹气,满满的负能量,这样的臣子真的不能再当差了,会耽搁国事的。
所以,真的很遗憾,不能继续为您效力了。但是又真的很感激,在人过中年之后,本以为一生悠游于山林了,谁知道得遇明君,一路简拔至阁臣。恩大情重,无以为报云云。
四爷把折子推给桐桐,“瞧瞧!”看这个耿淑明得多精明。
林雨桐就笑,这位阁老是不是有病,她一眼瞧不出来吗?耿念秋那身子棒着呢,可愣是被儿子给辖制住了。
如此,也好。
准其致仕,着耿淑明为内阁行走,暂理内阁事务。
这就跟实习和试用差不多。要是实习和试用都行,迟早能转正。
耿淑明从窗口把折子递给他爹,“您看……您看看……”活了那么大年纪了,这官是越当越回去了。
耿念秋就说,“你以为是你的能耐比别人大?所以你入阁了?”
我没如阁,只是行走而已。皇上把这个机会给我了,能不能把握住,还在于我。
耿念秋就道:“皇上这是叫天下人看呢,顺着他的,他就提拔!不顺着他的,他直接就给挪开了。你呀,只是刚好赶上皇上想做个例子,叫人都瞧见。”
是啊!我知道呀!我抢的不就是这个风口浪尖嘛。您惹了麻烦了,唯有这个法子能叫咱家不受牵连,且还能更进一步,那这个风口浪尖,我是必须要抢的。
别觉得这个机会不要紧,世上能力大的人多了,可出头的为什么也就那么几个呢?总归是这些人有些别人没有的本事。
他不觉得这有什么,他就是得意,“我不是鹰那又怎样,哪怕是老母鸡呢,乘风而起,我也能青云直上的。”
风停了,不怕摔你就飞。
摔不了,母鸡的翅膀我还是有的,能安全着陆。着陆了,我就老实的给皇上下蛋去,短了我什么了?
把他老子气的又拿瓷瓶要摔,耿淑明忙道:“再摔,真没肉吃了!您孙子哭着喊着要吃肉,我也不给的!”
这混账行子!
所以说啊,耿淑明此人,真乃一奇人。不管人家是明嘲还是暗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