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急促紊乱的呼吸当中,徐意白一路超着速赶往机场。猛踩下的刹车带来强烈的惯性,徐意白“砰”地一下摔上了车门。
门外有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等着他,徐意白打断他的所有问号,直入主题道:“去监控室。”
机场有数不清的摄像头,无数的电子屏幕悬挂在徐意白眼前。越是这种情况,徐意白的表情看起来却更加冷静,眉眼染上了与他气质不相符合的肃杀。
画面不停地切换着,非专业的人早就看得头晕目眩,徐意白却定定地站着,不错过一个细节。
他可以保证自己足够了解沈杳,哪怕只看到沈杳的一个衣角,他也可以完全寻着味道确认他的存在。
身后的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问道:“没看到他吗?”
在徐意白赶过来之前,他们已经排查过一遍监控,没有找到照片里那个Omega的踪迹。
徐意白的心跳又猝然加快许多下,像是失去什么的惊慌感束缚着他全身。他猛地跑到落地窗旁,自上而下看去,下面是块巨大的停机坪。
晏知行拦截了所有即将起飞的飞机,那一排巨大的飞机一架架地停在陆地之上,停在他的面前。他的衣摆被鼓鼓风吹得飞起,身边跟着机场穿着制服的管制员。
他像是有所预兆一般,忽然转过了身,那双冰蓝的眼眸隔空与徐意白对上了视线,不像往日般掌控所有的游刃有余。
徐意白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心脏却蓦地往下坠了下。他们的脑海内瞬间冒过许多猜测,或许他们晚来一步,沈杳已经坐着飞机走了,他现在或许就在那一片自由的蓝天之下。
“他可能已经登机了,但登机记录里并没有他的名字。”
大脑像是被雷电击中,身体猛然震颤了一下。在极端被背叛的愤怒以及失去沈杳的恐慌当中,晏知行和徐意白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些什么——
关殊!
关殊根本不在场!
徐意白不受控制地抬起手用力地锤在了身侧的玻璃上,发现自己头顶戴着的绿帽子时他都没有骂人,现在第一次被逼到说了句脏话:
“妈的……”
关殊在剧院里那个样子演得太逼真,他和晏知行都被他摆了一道。他们没有晚一步,是沈杳根本就不在机场。
只有关殊知道他到底在哪里,他想要把沈杳藏起来,独占住沈杳。
徐意白的胸腔剧烈地起伏着,他再次匆匆低头往下看的时候,晏知行的身影也已经消失不见。他没有平息心情的时间,顿时撞开门直接冲了出去。
*
沈杳在黑暗当中苏醒,他身上被海水泡湿的衣服被人脱了下来,现在正赤果着全身。他微微一动,脖颈处就传来了刺痛感。四肢也余留着麻醉剂的后遗症,微微地抽搐着。
他怕黑这个习惯从来没有改变过。五指不见的黑暗当中,沈杳只能关殊指尖燃烧着的烟头,那微弱的红光扑朔迷离地照亮着关殊的脸,一口白烟从关殊的嘴里缓缓地吐了出来,他的眸光深沉。
沈杳知道自己玩脱了,关殊又变成了那头危险的疯犬,强装镇定地低声问道:
“怎么又抽烟了,对身体不好。”
关殊却没有掐灭这支烟,他夹着烟的右手垂在身侧,左手在黑暗之中也精准地抓住了沈杳的脚踝,然后把人往下一拽。
他的力道大得让人根本挣不开,光洁的背从被单上用力地滑过,沈杳甚至感觉到了身后火辣辣的疼。
“……关殊!”
沈杳蓦地感觉身边一沉,夹带着烟味的气息笼罩在了他身上。他看不清关殊的脸,却听到了从他鼻尖冒出的嗤笑声,冷淡威胁得让人有想要逃离的冲动。
关殊用力地捏住了他的下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