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柳叶没有表情的说道:“小隐隐于野。” 公子叹道:“柳叶,你真会煞风景。”他转动轮椅上前敲门,叩三下,停一停。 屋内传出一苍老声音道:“是无双公子吗?” “是。应邀而来,望主人不吝相见。” “只许你一人进来。” 柳叶冷冷道:“公子在哪,我就在哪!” “哦?”屋内人淡淡道,“那么,就都不用进来了。” 柳叶当即皱起眉头,这个木先生究竟想干吗,诸多要求,莫非成心刁难? 公子一笑:“好。” 柳叶惊道:“公子!” 公子向他摆了摆手,示意不要紧,然后推门而入。 因为没有开窗,房间里的光线有点暗,公子第一眼看见的,是一把剑。 那把剑横放在一个乌木架子上,剑鞘已经非常陈旧,柄手上的缠丝都磨损脱落了大半,似乎用了很多年。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把剑时,公子觉得自己的呼吸紧了一紧。他专注的望着那把剑,几乎伸出手去想要摸一下,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忽然响起:“你喜欢这把剑?” 公子转过轮椅,身后不远处静静的站着一个黑袍女人。在有几分幽暗的光线下,她看起来像个幽灵,虚幻,却又真实存在。 眼底的惊讶一闪而过,公子面不改色道:“这是把好剑。” 木先生盯着他,眼睛出奇的亮:“哦,好在哪里?” “此剑长三尺七寸,虽未出鞘,其势已盛,寒意逼人,是把杀气很重的剑。这样的剑,非常人所能驽驭,即使能弩驭它,也很危险,一个不慎,反被剑上杀意自噬。饶是如此,却不折不扣是把千年难遇的好剑。” 木先生沉默,许久方道:“江湖人说公子不懂武。” 公子微笑:“我不会武。”不会,不代表不懂。 木先生又沉默,过了好一会儿,她挑了挑眉毛:“你为何不将剑拿下来仔细看看?” 她话里似乎别有玄机,公子依言将剑从架子上取了下来。他拔剑,然后怔住—— 这是一把断剑,只剩下三分之一的剑刃。断口处平滑之极,不知是怎么做到的。 公子苦笑:“下次我会记得看过剑刃后,再学人评剑。” 木先生并没有趁机嘲笑,只是淡淡道:“这把剑的名字叫做‘采桑子’。” “好名字。”公子看看手中的断剑,又道,“好剑。”他将它插回剑鞘,放回原处。 “无双公子——”木先生望着他,脸上虽没什么表情,但目光中却闪烁着极为复杂的情绪。 “木先生有何吩咐?” 她的视线移到了他的腿上:“四年前,传闻高氏宝藏重现人间,江湖人为争抢藏宝图斗得死去活来。泰山顶上,你为了阻止当时武功最高的夜三少和羽非人自相残杀,硬挨两掌将他二人分开,并证实宝藏之事根本是子虚乌有,使一场浩劫终得平息。但你重伤难治,双腿俱废。” 公子静静的听着,没有插话。 “青砚台是武林三大圣地之一,选择门人极其严格,近十年来,出来露过面的只有你和圣女水容容二人。水容容嫁于皇帝为妃,因此你成了青砚台在江湖上的唯一代表。你刚出道就化解了那样一场浩劫,江湖人感激你,尊称你为公子,而四年来,你的所做所为,也的确不负于‘无双’二字。” 公子微微一笑道:“看来木先生对我所知甚多。” “你可知道迦洛郎君?” “当然。他是个奇人。”提及他,连公子也由衷赞叹。 木先生道:“不错,他是个奇人,出身王侯却不屑富贵,无视礼法却慈悲为怀。他散尽家财拯救百姓,弄得自己穷困潦倒颠沛流离,却不居其功,从不自夸。江湖人不知他的苦心,纷纷传述他是个败家子、浪荡儿。纵被世人误解,他也不辩解,依旧笑如春风,豁达温文,令每个见到他的人,都从心底里感到舒畅。” 见她如此称赞迦洛郎君,公子反而觉得有些好奇:这个女人看起来虽然冷冰冰,但眼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