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只有如此,他才能立足,才能有人支持。只看这两个好处,他便全是一片私心,可那又如何呢?”
年哥儿便不再问了,朝太子恭敬的行了礼,然后退出去了。他住在偏院,这个时辰,太子也该休息了。
周全有亲自送的,他觉得特别有意思。太子在面对林家的这位小爷,从来都是表哥表哥的称呼,但林家这位小爷在面对太子的时候,从来都是殿下太子的叫。太子论亲,他论君臣,于是,关系的尺度把控的刚刚好。
而这位小爷,是懂也问,不懂也问,别人敢不敢问的,他都敢问。而太子也很有意思,凡是问了他就说,说的是不是全部他不知道,但他觉得是全部。
里面的启明看着挑动的烛火,而后问在一边看书,一直不言语的王承恩,“你听见了吗?”
王承恩点头,表示听见了。
启明叹气,“不同的声音永远在,张三朝左走,李四必说朝左的风险。王五说朝右走,刘麻子必说朝右的种种不妥。”
众口一心,坐在上面的人会害怕,因为你压根不知道背后藏着什么风险。
众口众心,坐在上面的人也会疲累。
怎么调节这个度,这是一种技巧。
王承恩沉默了良久才道:“这也是朝廷。”
是说东宫也是缩小的小朝廷,虽然不涉及大事,但下面每个人也都会有自己的立场,并没有不同。
启明起身往炕上一躺,叫他去睡觉,嘴里嘟囔着:“这是不对的!”
王承恩给放下帘子,在外间继续看书:是的!这是不对的,但却不知道对的在哪。
孩子很苦恼,晌午的时候过来,赖在娘的身边,低声说着这个事,“……表哥呢,跟林家的其他人还不一样。我外祖和舅舅他们呢,是不出仕的,他们的出仕跟不出仕差不多!处处守着一个‘和’字。表哥呢,他走的其实是林家现有的人里,都没走过的路!他没藏私心,这应该是家里教的!所以呢,说话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怎么想的就怎么说。”
林雨桐点头,这就是林家的聪明之处。俩孩子一起长大,这是情分。既是血脉相连的表兄弟,又是以后要处一辈子的君臣。
不管是哪一种关系,都离不了一个字——真!
我以真心待你,便是有个到或是不到的地方,只一‘真’字,你就能容我。
况且,‘真’这就是个态度,没有立场。今儿你对,我就说你对。明儿他对,我就说他对。若是能一直如此,便能避免站队!什么阵营不阵营的,咱没有!咱心里是啥就是啥,没那么些东西。
而这,却是最安稳的。
她就跟孩子说,“林家这么选择,是明智的!首先是他们从你身上看到了胸怀,他们才敢这么行事。若不是了解你的品性,林家绝对不会如此。你若稍不容人,林家以年哥儿体弱为由,直接带回南边养身体……甚至一家子回南也不是不可能!这便是保全之道。”
知道!臣子有为臣之道。
“海瑞是怎么说张居正的,说他是‘工于谋国,拙于谋身’,这话是公道的。臣子嘛,谋国是本分,谋身也是人之常情。若你只把林家当一般的臣子,就会觉得他们谋身多而谋国少。但林家又不是一般的臣子,他是外戚!外戚来谋国,福也祸也?”她叹气道,“弹劾靖海侯府的折子,从去年压到今年,从启泰出生前就想拿下,一直到现在你爹都没叫动,为何?”
不过是挂着皇后娘家的旗号,又刚好赶上东宫新立,他上折子为东宫说过话,这个时候立马处置,就会叫人以为,皇上对东宫和皇后不满。
林雨桐说这个就是告诉孩子,“任何一个人选择立场,都是有原因的!像是年哥儿,他没有别的更多的选择了。这是唯一一条站在你身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