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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就老了五岁,侧身守在楚王身边,满脸倦容。

她与王爷得到消息就往这边赶,皇上竟然来的比他们还快,足见有多担心楚王了。

宋嘉宁进京这么久,尤其是嫁给寿王后,断断续续地听说不少皇上的闲话,有说皇上谋害了高祖皇帝,有说皇上逼死了武安郡王,有说皇上与辽国交战惨败,是个无能的皇帝,但至少此时此刻,宋嘉宁眼中的皇上,是个真心疼爱儿子的好父亲。

她这么想,赵恒同样深受触动,他是真的没想到,父皇会连夜出宫。

“父皇,夜深了,您先回宫,儿臣,守着大哥。”

赵恒诚心劝道。

宣德帝不动,对着两个儿媳妇道:“你们下去休息吧,这边朕与元休守着,人醒了再叫你们。”

宋嘉宁点头,冯筝面现犹豫,想亲自守在丈夫身旁,但最终还是与宋嘉宁一块儿退到了外间。

“大半夜的,还连累妹妹跑一趟。”

夜黑如墨,屋里点着灯也显得昏暗,冯筝握住宋嘉宁的手,愧疚地道。

“一家人,嫂子别跟我客气了,快坐会儿。”

宋嘉宁扶着她走到当中的紫檀木椅旁,眼里装满了关心,“成哥儿没事吧?”

冯筝嗯了声:“有乳母哄着,还睡着呢。”

宋嘉宁坐在她对面,握住冯筝发冷的手,轻声道:“大哥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好起来的。”

冯筝看着她柔美的脸,一个人强撑了大半夜,现在终于有个可亲可信的人了,冯筝再也忍不住,埋到宋嘉宁肩头,捂住嘴抽泣起来。王爷发病前,分明是在怨她,她怕王爷再也不理她了,更怕王爷得了狂病,连个正常人都做不得。

她哭得绝望,宋嘉宁仰头,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说不出话,唯有轻轻地拍着冯筝肩膀。

内室,宣德帝后知后觉地注意到老三还站着,拍拍身边,叫儿子坐过来。

赵恒从命。

宣德帝自坐下后就一直握着长子的手,无意识地摸着长子的手背,沉默半晌,他幽幽地道:“不瞒你说,你们兄弟四个,朕最疼你大哥,他是朕第一个平安长大的儿子,长得像朕,学得一身好功夫,当年辽国派使臣来挑衅,那辽人武艺高超,朕派上场的几个禁卫都输了,是你大哥下场,三招打得对方爬不起来……”

想到长子为他争光的场景,宣德帝笑了,握紧了长子的手。

赵恒没有接话,静静地听。

宣德帝笑着笑着,神色悲哀起来:“可你大哥性子太直,不懂……他这病,是因朕而起啊。”

多荒谬,他一心为儿子谋划,到头来儿子却怨他怨得发了狂。

“父皇!”

赵恒扑通跪了下去,沉痛道:“父皇苦心,终有一日,大哥……”

宣德帝伸手按在儿子肩头,苦笑道:“他若能懂朕的苦心,今日就不会发病。”

赵恒挺直的脊背低了下去,他能看出兄长的心结,父皇又怎会猜不到?

宣德帝目光转到老三头上,想起儿子刚刚的“父皇苦心”,胸口终于舒服了点。他做了这么多,若是四个儿子都怨他,那他才算白忙了一场,好在,兄弟四个,就老大一个傻的,不亲亲爹反而偏心叔父。

天渐渐亮了,因为长子生病,宣德帝荒废了一日早朝,守在大殿前的臣子们都唏嘘不已,早就知道皇上疼爱大皇子楚王,今日才发现,那疼爱是渗到骨子里了。

楚王府。

一室静寂,楚王悠悠转醒,睁开眼睛,看到床边坐着一个人影,突然就跳了起来,伸手就去推。宣德帝年纪大了,守了一夜,正耷拉着脑袋打盹儿,赵恒却醒着,一看兄长发狂,登时扑过去紧紧抱住兄长,连续不停地喊着大哥,试图让兄长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