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弗兰兹躺在窗边的床榻上,望着窗外不变的阴沉天气,一脸抑郁。
他已经在这里躺了一周了,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按照御医的说法,这可不是什么小伤,战场上嗜血天鬼那一下,差点要了命。若不是坚固的皇家骑士板甲,那一击足以将任何一个成年男性打成肉泥。
好在自己活了下来。但是,连日来的剧烈疼痛让卡尔有时真是生不如死。胸口下肋骨被打断,以至于呼吸都感到疼。吃东西只能吃流食。这样的疼痛身为皇子的卡尔·弗兰兹还是第一次感受到。
以至于他开始同情那些在战场上受伤的士兵,他们有的遭受的伤害比自己严重得多。帝国军营的医务室内,到处是因为受伤而残疾的士兵。卡尔此时才对他们感同身受。
“吱咯……”
房门被轻轻推开。
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随之映入眼帘。
是御前侍卫长路德维希。
他没有穿那天在战场上穿的厚重铠甲,而是一身皮衣便装。显然,拜洛霍夫已经彻底被帝国控制,短时间内,没有亡灵会威胁到这里,侍卫长这才勉强有机会脱下那副沉重的铠甲。
卡尔看了看这位老教官,他的脸上又多了一道伤疤,但是身体依旧那般强壮坚硬。似乎那天与嗜血天鬼的恶斗对他没有造成丝毫影响。
“路德维希。”
卡尔用虚弱的声音叫到。
“怎么样?我听御医说了,你的伤很严重,是内伤。”
“短时间内回不了阿尔道夫了。那帮医师说了,我现在需要调养,只能靠自身恢复,让骨头慢慢重新愈合。不能经受一点外力。旅途颠簸只会加剧身体伤势,所以该死的,我只能继续待在这里。”
卡尔说到一半,不由得连连咳嗽起来。好一会儿才又平静下来。
“路德维希,你知道吗?我已经一周没有好好吃一顿美食了,葡萄酒也没了。”
“女人也没了。”
路德维希开玩笑到。
卡尔不由得苦笑了几声。
“我父亲还在为我那天的糟糕表现而生气吗?”
“不,他早就没发脾气了。”
“事实上,当他知道你落马受伤的消息时,第一时间是关心你的安危,随后才是发怒于你的无能。”
“抱歉……”
御前侍卫长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说话言辞不当,正欲解释,却被小皇子拦了下来。
“没事,他说的没错,我就是废物。”
卡尔摇了摇手,虚弱的半躺在床头,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可是在我眼里,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不是所有人都能在第一次上战场时就表现得那般勇敢自信。你很有天赋,卡尔,只是,还需要磨练。”
路德维希说罢,轻轻叹了口气,目光忧郁的望向窗外。希尔瓦尼亚永恒的黑暗让这位老战士也不由得眉头紧锁,谁也不知道,阳光什么时候会穿透黑云,洒向这片被污染的土地。
“磨练就算了,我可不想再来第二遍,再死一次。”
“唉……”
路德维希发出更沉重的叹息声。望着眼前不思进取的皇子,他甚至不知道再过几年,自己侍奉的,是不是还是弗兰兹家族。
“对了,我父亲现在做什么,他甚至都没来看我。”
卡尔突然转头问到,目光却平静如水。
仿佛他早已猜到这样的结局,只是随口问问罢了。
“你没听说吗?因为拜洛霍夫堡的归属权问题,现在,几个选帝侯闹僵了。你父亲正为这件事发愁。”
“我听说了一些经过,现在结果怎样?”
卡尔好奇的问到。
“拜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