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维尔的骑士带着弗拉基米尔父子一路狂奔,这时候,弗拉基米尔才看清,潮湿黑暗的地牢中,早已没有狱卒和官兵,留下那些囚犯独自等死。好在现在,他们得救了。骑士们用战斧将铁锁敲断,将还活着的雪鹰军团士兵救出。
他们和弗拉基米尔父子一样,在这漆黑阴森的地牢中饱受折磨,对女王的敬重和爱戴早已转变成憎恨与厌恶。
“将军!是你吗?你来拯救我们来了!”
士兵们高声大喊。
弗拉基米尔却只能挥手示意大家安静——
“是王子殿下救了我们。”
老将军大声回应着所有人的疑问,因为,那些帕维尔的骑士还在身边。名义上,他们是协助弗拉基米尔的强力人手,实际上,却是帕维尔安排在身边的眼线。弗拉基米尔知道,帕维尔并没有对自己真正放心。
“为了帕维尔王子!”
弗拉基米尔紧接着高喊,地牢中,口号被高呼着,一浪高过一浪。帕维尔在门口,露出了久违的笑容。那是心满意足的笑容,终于,他有了一群属于自己的士兵,属于自己的崇拜者。
沙皇大道,射击军死守阵地。不高的栅栏前,尸堆如山。一波又一波的北境士兵冲上去,在距离火枪队仅仅只有百米的距离时又齐刷刷的倒下。鲜血染红了沙皇大道,这条通往皇宫的圣洁之路如今遍布尸体,好似一条血河。而射击军士兵则站在那些尸堆上,继续朝着街道里的敌人射击。
弗拉基米尔带队赶到时,战斗已然进入了白热化。他看到这座城市在燃烧,数不尽的浓烟从基斯里夫城的大街小巷里升起。连混沌大入侵时都未曾被攻陷的城市,此刻竟然被北方联军攻克了。那些慌不择路的难民,被打得头破血流的士兵,一切都是那么鲜血淋漓。一个妇女抱着孩子在街上哭泣狂奔,迎面撞上了一身军装的弗拉基米尔。
“该死的,你要去哪?往那边跑!”
弗拉基米尔只能力所能及的指引着那个妇女逃跑。虽然他知道,即便逃出去也未必有好结果。一个妇女,带着一个还不能走路的婴儿,她该如何在这个黑暗凶险的世界里生存?
“将军,过不去了。射击军的弹药至少还能撑半天。”
老兵卢西斯气喘吁吁的跑过来,他刚刚从前线跑回来,在射击军的射程范围内,横尸遍地,那是一条由鲜血和尸体堆成的血路。红色是它的颜色,空气中飘荡着浓浓的血腥味,士兵冲上去脚底甚至会打滑。
弗拉基米尔只觉得心头一紧,尽管那些士兵并不是自己的士兵,他们来自北方,从北境各个城堡里集结而来。他们和自己毫无关系。但是,弗拉基米尔不想看到更多的人死在内战中,死在这座城市里。基斯里夫,它应该是一座伟大而光明的城市,是一座充满生命气息的城市。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犹如斗兽场,犹如屠宰场……
突然间,他想到了克敌的方法。巷战,巷战,何为巷战,就是在城市里的大街小巷里战斗,战斗不应该局限于主要街道,而是全面展开。所有的巷子,所有的房屋,都是战场。战火已经不可避免的将全城的人卷入其中。他别无选择,只能这样做。是的,弗拉基米尔对这座城市太熟悉不过了,他从小在这里长大,对每条街道,每栋房屋都了如指掌。沙皇大道两侧的房屋密密麻麻,看似没有其他道路可以通向主路,但其实不然。路还是有的。
“兄弟们,跟我来!”
弗拉基米尔大喊一声,随即抽剑上前。士兵们并不明白自己的统帅想干什么,只是出于信任,跟在身后。
很快,弗拉基米尔和鲍里斯便钻进了狭窄而阴暗的居民区小巷中。这里的道路十分狭窄,有的地方甚至只能容纳一个人侧身通过。两百多名雪鹰军团的老兵们跟在昔日统帅的身后,艰难前行。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