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茯苓放下手中的茶盏,缓缓道:“两位爷爷,你们可知对于这济世堂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
欧阳鸣和杭老爷子对视一眼,面露不解之色。
云茯苓笑而不语,抬手指了指门框。
欧阳鸣和杭老爷子霎时恍然大悟,几乎同时一拍桌案,异口同声道:“是那块御赐牌匾!”
济世堂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云家的医术尚在其次,最重要的是那块太祖皇帝御赐牌匾。
否则大启朝那么多的医馆,其中更不乏百年医药世家,为何独独是济世堂在杏林中独占鳌头。
皆因那块太祖所赐的御赐牌匾,是云家是济世堂的底气。
云茯苓直接一招釜底抽薪,以云家人的身份光明正大的摘走牌匾,绝了云甘松开的那些济世堂的后路。
同时也是在向世人宣布,济世堂独云茯苓这一家,但凡有人敢冒名,便是欺君杀头之罪。
没想到他们两个老头子,竟还没有云茯苓这个小丫头能看透问题的本质。
云茯苓啜了口茶,道:“没了那块御赐匾额,云甘松是不能再打着济世堂的名号开药铺了。”
“他捏在手里的那些药铺,也就和其他普通药铺没什么区别了。”
“偏偏还开在我这真正的济世堂对面,但凡是上门的客人,自然是要议论一番的。”
“天长日久的,云甘松还能剩下什么好名声?”
“况且其他家药铺也不是吃素的,以往云甘松和他手下的那些人,仗着济世堂的背景,没少干欺行霸市的事。”
“如今他没了倚仗,自然不缺想报复他的人。”
“用不了三五个月的,他的那些药铺统统都要关门!”
“这般岂不是比把他占去的济世堂拿回来,再费劲巴拉地去清除异己,收服人心,还要再正个名,要简单多了。”
“这济世堂说白了,也就是一块招牌,店铺反倒是其次。”
杭老爷子和欧阳鸣听完这一番话,胸腔内情绪翻涌,已然是佩服的说不出话来。
过了许久,欧阳鸣才出声道:“后生可畏,当真是后生可畏啊!”
济世堂内院茶香袅袅,气氛温馨,而此时京城各大茶楼酒馆中,有关于济春侯府嫡女回归,揭穿五年前被害真相,云甘松身为外室子,却谋害云家血脉,霸占云家家产的事,已经传的是沸沸扬扬。
这种争产害命,入赘吃绝户的八卦,最是吸人眼球,让百姓争相吃瓜。
再加上吴老大等人的刻意宣扬,才不过一天的工夫,就传遍了整个京城。
是夜,皇宫,紫宸殿。
景平帝端坐在御案后,一影刃司少使正跪在殿中,将云茯苓今日所为尽数禀报。
景平帝听到最后,忍不住笑了。
“这丫头倒是聪明!”
旁的都不算什么,最后那一手摘匾,倒是让景平帝生出几分赞赏之意。
云家有她这个传人,说不定还会再度兴旺繁盛起来。
这世间虽是男人主宰,但景平帝却从不小看女人。
太祖时期,也有女子上阵杀敌建功立业。
太祖的朝阳公主,就是一位屡立战功的女将军。
女子之能,有时候还在男子之上。
景平帝抬了抬手,对高公公道:“回头和太医院那边说一声,寻个错处,将云甘松赶出太医院。”
这般品行不佳,无德之人,并不宜留在太医院。
高公公立刻明白云甘松这是遭了景平帝的厌弃。
他垂眸应下,又道:“陛下,云甘松素来颇得太后娘娘的意,日常请脉一应都是要召他去的。”
“回头太后娘娘那边知道了,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