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
经历过心脏移植手术后,诸伏景光已经度过了最危险的观察期,被转入森由罗实验室的一间病房。
这间病房与普通医疗机构中供病人休养的病房不同,没有易于拆装、方便随时转移病人的病床,只有一张钢制单人床,诸伏景光四肢被束缚带牢牢固定在床柱上,床头床架焊死在地面,如果不看四周正在运作中的医疗仪器,对这间房间更贴切的形容恐怕是牢房。
单人床正对面,一扇巨大的单向玻璃观察窗占据了最好的视角,让观察室内的森由罗等人可以清楚地看到诸伏景光现在的状态。
一位戴着眼镜的年轻研究员正向森由罗汇报诸伏景光的身体状况。
“术后三小时内出现过两次心率异常,排异反应比想象中剧烈,但没有观察到明显的移植器官肿胀或功能损失,在使用药物后症状很快得到控制。第4个小时后,新器官的表现逐渐趋于稳定……”
“伤口恢复速度是普通情况下的15倍以上,没有完全继承R-01的恢复特性,但已经达到预期效果。同时,不排除在病人排异效果消失后结果提升的可能……”
“根据脑电波监测结果,尚未出现与R-01类似的疯狂迹象,但同样截取到了与正常波动不符的片段,经过查验,没有在过往数据中找到相似数据用以参考。因为病人还未苏醒,暂时不知道这样的片段代表怎样的含义……”
旁边几个一直跟进R-01项目的研究员有些兴奋:“看起来新的实验体会残留部分理智,希望起码能表达清楚自己的主观感受,我们一直缺少实验体角度的记录数据。”
“新的实验体有没有寿命减少的迹象?R-01死得太快了,很多项目都没来得及做……”
几人七嘴八舌小声讨论了一轮,最后决定从最基础的开始——
“虽然是在R-01基础上进行的研究,既然是新的药剂,实验体的命名是不是该取新的序列编号了?”
森由罗前段时间一直忙于在外勤任务中埋线,关于R-01的研究一直是交给下属研究员进行实际操作。
此刻她听着这些人的讨论,并没有插话的意思,而是问那个年纪最轻、最开始负责汇报的研究员。
“渡边,你和新的实验体接触最多,有什么看法吗?”
年轻人在一众研究员中资历最浅,在之前的讨论中一直没有发言,现在突然被点名,有些不自然地推了推眼镜,挡住森由罗投来的视线:“……没有。”
那就是‘有’的意思了。
森由罗的视线在渡边身上多停留了两秒,看得对方直冒冷汗,才转回头去回答那几位研究员,阻止了他们已经开始罗列的实验计划:“新的实验体是外勤查出来的卧底,研究任务先放在一边,优先观察并恢复他的记忆和思考能力,组织需要他提供情报。”
这些研究员列出的计划大多数都会对实验体造成或多或少的伤害,想到诸伏景光牵扯的警视厅和他幼驯染背后的警察厅,森由罗没准备让人就这么被弄死在实验室里。
“渡边。”森由罗吩咐,“这件事交给你。”
听到新的实验体暂时无法用于研究,研究员们有些失望,但毕竟拿钱的才是大爷,对组织提出的这种明确要求没有表示反对。
如果没有这个前提,森由罗将唯一一个实验体交给渡边次郎这位资历尚浅的研究员负责,说不定会让这些人心怀不满,然而既然不能在新实验体上进行自己的研究,那就无所谓接下来的任务交给谁了。
假传组织命令的森由罗满意地看着这些研究员偃旗息鼓,不舍地将目光从诸伏景光身上拔出来,从观察室内退了出去,只留下战战兢兢、更显紧张的渡边次郎。
“没有完全继承R-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