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安之与裴如玉交好的事在帝都几乎人近皆知,裴如玉当年高中状元,皆是因不忿穆宣帝立储,在朝为穆安之出头,才被发配三千里贬谪北疆为官。
不过,俩人好的,每天晚上都不守着媳妇,他俩在一屋同床共枕,不,抵足而眠,这好的有些……叫人怀疑你们是不是还有旁的关系啊。
杜长史都私下跟胡安黎说,“要是老华在,非得私下谏殿下一回不可。”
胡安黎道,“殿下当年无一人相帮,却有裴状元这样的挚友,多感情的情分。”
“那是当然了。他们自小一处长大的,我看跟亲兄弟也不差什么。”杜长史是家里有兄长的,很了解这种感情。
胡安黎则道,“比亲兄弟更好,殿下的兄弟……”
杜长史看胡安黎一眼,心说,非但殿下的兄弟们形同陌路,我胡师弟的兄弟也是个渣。胡安黎不满,“你那是什么眼神,以为都似你一样好命,有杜尚书那样的好兄长啊。”
“可怜你的眼神。”杜长史险没把胡安黎气死。
裴如玉白木香一行离开赴北疆时,穆安之李玉华自有许多不舍,陈总督劝道,“待过二三年,白大人裴大人定还要回帝都述职,届时就能再见了。”
送走老友一行,穆安之谢过陈总督带兵迎接之事,陈总督再三道,“倘知有人这样大胆,下官应带兵到洛阳接殿下回来!”陈总督掌直隶军务,可以调动直隶之兵。但若无圣旨,他并不能带兵到旁的省去,这样说虽有些虚,也是陈总督盛情。“好在有惊无险。”穆安之投桃报李,“陈状元英武过人,与我一同抗敌,我看他武功不比文采差。”
说到这个侄子,陈总督也是脸上有光,笑道,“多谢殿下夸赞,阿简还需历练,好在生来就一片赤诚,他若见殿下遇险不就,那就不是陈氏子了。”
唐墨笑眯眯地,“陈总督,我跟阿简一起杀敌,怎么不见你夸我几句。”
陈总督哈哈直笑,“小墨你浑身的优点,夸不过来啊。”
唐墨也弯着眼睛笑,“夸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陈总督率大军赶到,穆安之一行总算可以安心,除了俘虏俱交给陈总督看管,另则还有秦廷麾下不少受伤将士,也能好生歇一歇养伤了。
关于裴如下的推测,穆安之寻个机会告诉了秦廷,不待秦廷反驳,穆安之轻按住他的肩,“我知道这世上有疏不间亲的理,可我不是个会装傻的人。我既有此怀疑,哪怕没证据,你是跟我同生共死过的,我也得告诉你一声。若我说错,自然好。若真叫我说中,你自己留心。不管你是何打算,别做那父父子子的傻瓜事,那可真就白费我这一番唇舌了。”
说完,穆安之转身就走了。
至于秦廷做何想,就无人知晓了。
陈总督对穆安之恭敬有礼,起居住行都服侍的周全,尤其穆安之手臂有伤,特意请了直隶名医来看,再三确定三殿下的伤已经收口,再过个三天五晌就该痊愈,陈总督方放下心来。
陈总督私下同侄子打听了当时遇刺之事,陈简如实说了,陈总督唏嘘,“真是险之又险,这些贼子竟然会用蹶张弩,倘非裴大人他们及时赶到,怕真要出大事。”
陈简点头,“不过三殿下极是英勇,叛军人多,龙虎卫有些挡不住的时候,殿下带着我们二十人杀进敌营,取了敌将首级。真是擒贼先擒王,三殿下胆略过人。”
“毕竟是柳娘娘之子。”陈总督小声说一句,柳家原就是武功起家,远的不说,先老国公也是善战之人。三殿下身体里有柳家血脉,遗传个一星半点的就比旁人强。
陈总督老谋深算,凭陈简的叙述便道,“秦家的斥侯不是无能就是有问题,离秦家远一些。三殿下那里,也别太近,你堂堂状元之才,只管正经为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