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看南康。
南康低低地哭着:“我知道皇上宽仁,不会迁怒我,可外面的人都欺负我啊,她们对我冷嘲热讽也就罢了,那些五六岁的小孩子们竟然也学了大人的见风使舵,都敢奚落和静了。我自己可以忍,就是受不了孩子们受委屈,这才厚着脸皮来找妹妹,希望妹妹宽恕我以前的不是,赏我们娘仨一些脸面,别叫外面把我们踩得太狠了。”
华阳:“我是长公主,你也是长公主,我能有的威风你也能有,谁敢对你不敬,把你以前的飞扬跋扈拿出来。”
南康委委屈屈的:“我哪还有那个底气,以前有父皇替我撑腰……”
华阳:“我的母后也是你的母后,我的弟弟也是你的弟弟,你真被人欺负了,她们也不会袖手旁观,别是你自己惹是生非就成。”
南康的眼泪停了,不敢相信地看着华阳。
华阳:“你就是傻,以前还不肯承认。我与你一样都是长公主,遇到事都得进宫求母后弟弟撑腰,你来找我,还不如经常去宫里孝敬母后讨好弟弟。”
南康讪讪:“皇上一直不喜欢我,母后,我怕她。”
连华阳在戚太后面前都会从骄傲的小凤凰变成乖巧的小兔子,南康一个庶出的公主,不怕戚太后才怪。
华阳:“我已经为你指了路,听不听在你,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我是最讨厌麻烦的人了,你可别指望将来遇到什么事来我这边哭一哭,我就会进宫替你说情。”
南康又是泄气,又是无奈。
不过华阳肯见她,肯跟她说这些话,没有趁机落井下石冷嘲热讽的,南康也十分知足了。
她很清楚,如果她与华阳的身份互换,她肯定会是另一副面孔。
所以南康终于服气了,服气父皇为何宠爱华阳更多。
以前她无忧无虑无所忌惮,如今父皇没了,那样的南康公主也没了,从今以后她只是南康长公主,是两个孩子的母亲。
过来做客,光求人办事也不行,长期处好关系才是最重要的。
南康开始讲一些闲话,包括靖安侯府里的事,譬如老侯爷待她依然客客气气,孟延庆几次想偷人,都被老侯爷给骂了打了,譬如她的大嫂是真贤惠,二嫂却明着暗着嘲讽她,包括和静在堂哥堂姐那里受了什么气,敦哥儿才两岁,什么都不懂,暂且还没事。
华阳还挺喜欢听这些家长里短的,牵扯不到她的情绪,又新鲜有趣。
而且她相信,等南康转过弯了恢复精神,什么孟延庆、二嫂的,都斗不过南康去。
说完自家的糟心事,南康再拍华阳的马屁,羡慕华阳嫡亲长公主的尊贵,羡慕华阳嫁的好。
南康总算聪明了点,没敢夸陈敬宗,怕华阳翻旧账,一门心思地夸华阳的公爹陈廷鉴。
于是,华阳就知道弟弟送公爹出宫的事了。
南康以前总跟华阳对着干,现在讨好起华阳来竟然也很是能说会道,时不时就逗得华阳笑一笑。
华阳心情好,晌午留了南康母女在府里用饭。
她还送了和静一支玉镯。
娘俩走后,华阳收拾收拾,躺到床上歇晌。
暂且没有睡意,华阳想到了上辈子。
上辈子南康没有来找过她,大概是从元祐二年的正月开始,南康突然活跃起来,经常进宫侍奉母后。华阳才纳闷南康怎么转了性子,姑母就来替她解了惑,原来是姑母看不得南康那憋屈样,为她指点了一条明路。
华阳纯粹是好奇:“她都知道讨好母后,怎么不来讨好我?”
哪怕是人情过场,南康也不该忽略她这头。
姑母乐不可支:“她傻啊,我也提醒她讨好你来着,你猜她说什么?她说你一个孤零零的寡妇,看到她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