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过来说他要来,然后两人一起吃了饭,进了内室,就在她打算钻进被窝伺候他时,徐晋告诉她他要出征了。
次日他离京,一去不回。
好歹是她的丈夫,这样的日子,傅容怎么会不记得?徐晋在外面的时候,她还为他上过好几柱香拜过菩萨呢,祈求菩萨保佑她的肃王爷平平安安归来,别让她守一辈子的寡。结果徐晋没回来,她也没守寡……
那一幕幕接连在脑海里闪过,牡丹花宴落水,睁开眼睛就回到了十三豆蔻年华,又偶然遇到了出来办差的他。
十五岁的八月嫁过来,一晃眼,他们已经做了四年的夫妻了,瑧哥儿都三岁了。
现在的肃王府,早已不是记忆里的那个,记忆里的肃王府只是个笼子,她像只金丝雀住在里面,如今呢,肃王府是她的家,几乎每一处他都曾领着她一起走过赏过,后来夫妻俩中间又多了小小的瑧哥儿。
眼睛一酸,泪水落下。
傅容飞快擦了泪,扬起头。
不能哭,因为她没有哭的理由,回头徐晋看见了问她,她总不能说自己未卜先知知道他要离开了吧?
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提醒他此行的危险。
傅容去了内室,躺在床上睡觉。
还是做梦吧,除了做梦她也没有旁的办法了。
看似睡觉,不过是假寐而已,这种时候,怎么可能睡得着?
瑧哥儿在外面玩累了,颠颠地跑了回来,掀开帘子见娘亲躺在床上,小家伙眨眨眼睛,好奇地走到床前。梅香就在后面跟着呢,俯身小声哄道:“世子,王妃睡觉了,咱们继续去外面玩吧?”
瑧哥儿盯着娘亲美丽的睡脸瞧了会儿,轻轻摸摸她搭在床边上的右手手腕,自言自语般地道:“娘亲睡觉了,不能吵娘亲。”说完了,这才乖乖由梅香牵着走了。
傅容慢慢转了过去,泪如雨下。
明天家里就只剩他们娘俩了。
心里难过,徐晋终于回来时,傅容都不用装的,闭着眼睛在床上哭,无声哭。
她哭得那么安静,以至于徐晋歪坐在床上,探头看时才发现她哭了。
他心里一紧,一手撑着床,一手伸过去帮她擦泪,心疼地唤她:“浓浓,怎么又哭了?”
傅容要装做恶梦呢,就像没听见一样,继续默默地哭。
徐晋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小心翼翼将人扶了起来,让她靠在他怀里,取出帕子帮她擦泪。傅容就在此时睁开了眼睛,瞧见他,她愣住,“王爷回来了?”
徐晋亲了她一口,抱着人问:“哭什么呢?最近你眼泪多的跟下雨一样,我都快被你淹死……”
“不许你说那个字!”傅容捂住他嘴,突然就控制不住了,埋在他胸口哭:“王爷,我刚刚做恶梦了,我梦见父皇派你跟六弟去战场,你跟六弟都,都没能回来……王爷,我害怕!”
“浓浓真梦见我们去战场了?”徐晋扶住她肩膀,让她看着他,奇道:“去哪个战场?怪了,今日确实收到战报,胡人……”
傅容连连点头,泪眼婆娑的,“就是胡人,王爷,胡人真的进兵了?父皇派你出征了吗?那你一定要小心,我跟瑧哥儿都等着你呢……”越哭越伤心,泣不成声。
徐晋没让人将消息传进来,就是料到傅容多半会用这种方式提醒他,本想趁机问问她有没有“梦”到他跟六弟死后的事情,此时见她哭成这样,徐晋不忍心再瞒她再利用她的不舍套她的话了。该提醒他的,她已经提醒了,剩下的就看他的了,她只需要等着做她的皇后便可。
“浓浓别哭,我不去,父皇只让六弟去运送粮草了,你那只是个噩梦,怎么就当真了?”想明白了,徐晋捧住她脸,无奈地看着他水做的姑娘。
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