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感。
听到门外一声凄厉。竹门里面的赵迁乐呵呵地开始笑,笑声尖锐刺耳,如同针扎。
“边陲夷狄来的杂种。哈哈哈哈”
第一声喊叫之后,他就再没有声音。
赵迁觉得很疑惑,他想打开门,又害怕门外的马蜂。他理所应当地在想,赵政是不是已经死了?
他又叫嚣了几句难听的话。
“可能你那个当舞姬的母亲估计都认不出你了。”
他伏在黄泥中,死咬住下唇,攥紧了拳头,背上已有几处灼烧。
他很聪明,他知道出声会吸引马蜂的注意。
直到他听到这一句,他不允许任何人欺辱他的母亲!
赵政怎么会以为黑暗的邯郸会有春天?
他嘲笑自己的无知,痛恨现在这样的懦弱。
他绝不要任人欺负。
哈哈大笑的嘲弄,燕丹的欺骗,已扎进骨髓里的恨意在他的心中生根并深入土壤的底部。
没有春天。
但一缕明媚如春的阳光恰好照在了他的身上。
一双绣了杏花的鞋,突兀地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在他刚要开口用言语反击的一瞬间,只见女孩支着裹满了泥的宽大的衣袍。
她顶着一头黄土来了。
“咱快些!阿璃,快!”她身边的丫头压低声音喊。
“赵政。还能起来吗?我们快跑。”
刚被骗了一次,他不愿意伸手。
郑璃单手一拽,“喂,愣着干什么。我比你还小一岁,总不能让我背你吧?”
她管不了那么多,直接把他拖了起来,拉着他往后山避。
他们仰面所见漫天烟霞,晚风习习,压枝的白梨花树随风纷纷。
只不过那是邯郸南飞的大雁,而非梁燕。
“之前为何要帮我?”
郑璃的脸颊沾上些许泥点子。
亦如十多年后,许栀来秦时的情景一样。
她在一溪月光中冲他笑着回答,她直言道:“吕伯伯说你若能顺利归秦,那么我也能回到故地。”
“我回不去。”
“哈哈,那也没关系。”郑璃抬手楷去脸上的泥。
“这对你没有半点好处。”
“我乐意。”
清冷的月光自上倾泻而下,比那挂于壁上的夜明珠还要明亮。
看白云苍狗,无心者,变化虚空。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许栀觉得郑璃和赵姬是她要改变嬴政结局中关键的一环?
翻过权位之河与利益之海,人间至情如一艘小舟飘荡在慢慢无际的水面,舟上行者抵达彼岸,展眼归真,盛开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