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还来不及。”
嬴媛嫚从方才进殿到现在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依嬴荷华,她根本不需要对这个透明人般的姐姐有任何的关注,嬴政的宠爱已是她所有。
她的示好,到底是什么意思?
“荷华原想亲手为王姐绣一个荷包,可惜绣工不善,看了惨不忍睹。”
宴席上嬴政对嬴媛嫚的态度一直很平和。虽然不及关怀备至地问询,但看不到他有什么不快的颜色。
宴席后
许栀正欲去找嬴媛嫚,却不料被侍女给叫住了。
“永安公主留步。”
许栀退去了侍人,夹道走廊上,青铜的灯器铭兽伫立在两侧,听到水漏的滴答声,她看到嬴媛嫚看她的眼神中多有几分怨恨之意,连她的美丽都多匀上一丝苦涩。
“王妹在咸阳备受父王宠爱,何必借我与美人言辞生厉,将我置于冰炭之上。”
“荷华真心认为王姐回宫是好事。”
“你已有封号,自幼便在咸阳王宫,当然不会觉得今日对我有多重要。”
“若有可能,我倒是想效仿王姐去往栎阳。”
“何言于此?王妹在父王身边养尊处优,不知栎阳路远。”
阿枝欲言辩驳。
许栀止住她,轻轻笑了笑。“王姐在外清苦但也寻得安全之所,未曾知晓咸阳危机。”
“都说你在咸阳被劫去韩国,何尝不是因祸得福?”
许栀这才体会到怀清为何要提前来说,与嬴媛嫚说话也不必与李斯他们说话简单。只是她可能在意的更多是自身所得宠爱,不在权位。
她走到嬴媛嫚的身后,绕了一圈,看出她虽然在外,但也是娇生惯养。
“王姐生得美貌,肤如凝脂。”
许栀停顿一刻,将接下来的话用了更直白的言语描述。
“王姐在栎阳体会过被一支铁翎穿透肩上肌肤的感觉吗?你知道在冰水之中浸泡几个时辰又恐惧被雪狼吃掉的害怕吗?冬日苦寒,我避于林深雪海,伤口无法结痂只能咬牙坚持。”
嬴媛嫚闻言时已有些微的颤抖。
许栀抬首,已然换了神色,“我居咸阳屡遭刺杀,几次险些丧命。我欲要前往雍城避难,路上又摔下了悬崖。若是王姐口中一句因祸得福就能相平,换做王姐,你可愿意?”
见嬴媛嫚面露难色,眼神还有偏移,“我怎知你所言真假?”
“王姐若不信,荷华可证明给你看。”
许栀就等着她这句话,这走廊着实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她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一路小跑,进去了一处空闲的殿宇,确认里面没有人之后。
许栀才道:“阿枝看着门外,不许任何人进来。”
“公主?”
“女孩子之间总有女孩子的办法。”
“可张少傅还在芷兰宫等您回去上课。”
“两句话的事情。”许栀想了想,“你让老师等我一会儿,我很快回去。”
“公主,”阿枝欲言又止。
“怎么了?快说吧。”
“您忘了,前日李监察来书说要公主见一个人,这会儿怕也在芷兰宫。”
“李贤专门挑今天见我,分明是要问长公主之事我是否知情。”
殿中玄色梁宇,一架屏风之后
“你要如何证明?”
许栀比媛嫚矮了半个头,她站在她面前,当她的面拉开领口,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告知于她。
铁器所伤的疤痕虽浅了不少,在肩上白皙的皮肤上异常扎眼。
嬴媛嫚惊了一下,她在栎阳有母妃在侧,一直以来十指不沾阳春水,摘支花都怕划伤手,更不说这种伤痕印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