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海看到陶小敏走远了,才悄声走到我身边,好奇地问:“她是谁呀?”
我白了她一眼道:“你管。”
厉海嘻嘻地笑,打开烟盒摸出一支烟叼在嘴边,调皮地说:“我管得着吗?不过,我要是告诉我表姐,你猜,她会怎么想?”
“她会怎么想?”我疑惑地问。
“你想想啊,一个女孩子在大街之上,公开说恨你,肯定这里边有不少的故事吧?”厉海分析道:“我表姐是个多么聪明的人,又是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子的人,如果她想歪了,你王者还能有好果子吃?”
我假笑道:“这跟刘晓梅又有什么关系呢?”
厉海惊讶地瞪大眼说:“是你说的啊,你跟我表姐妹关系。我要告诉她,免得她被你骗了。”
她气咻咻地丢下我往前走,我迟疑了一下,追上去说:“海海,你是想多了,她是我朋友的女朋友。”
“你朋友的女朋友?”厉海又换上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说:“怎么人家说恨你呢?”
我无可奈何地说:“这不是一两句话能说得清楚的。”
“如果跟我说不清楚,跟我表姐就会更说不清楚。”厉海老练地说:“王者,你得给我封口费。”
我掏出打火机,替她点上烟,苦笑道:“以后我再给你说,好不?”
厉海皱着眉头想了想说:“也行,今天算你欠我一个人情。你得记住,任何时候我叫你还,你不许打折扣要还给我。”
我满口答应,拉着她走到一家小卖部门口,指着满柜子的饮料说:“想喝什么?哥买单。”
厉海扫了一眼冰柜,轻蔑地说:“这些我才不喝呢,我要喝咖啡。”
我环顾四周,根本找不到卖咖啡的地方。深圳中学周边确实是商业重地,全国十大步行街之一的东门就在不远处。要想喝咖啡,只能跑到步行街去买,可是刘晓梅的考试时间已经过去了快一个小时,万一她提前出来,我们却走了,原本的苦心岂不是付之东流?
厉海仿佛看出了我的小心思,当即伸出手来说:“给钱,我自己去。”
这是皆大欢喜的事,我赶紧摸出钱包,抽了一张百元大钞递给她说:“多的算小费了。”
厉海意味深长地看了我几眼,转头往东门去了。
我站在街边的玉兰树下,看着学校大门,等着刘晓梅从大门里出来。
等人是件非常痛苦的事,眼睁睁看着时间从指缝里溜走,自己却无可奈何。等人的人,能闲庭胜步的屈指可数。大多明知约定了时间,却总会东张西望,期待奇迹突然出现。
厉海一去之后没再回来,我想给她打个电话,想了想还是作罢。如果她想回来,不需要我打电话也会回来,如果她不想回来,我就是打爆她的手机,她一样不会出现。
看着手里的花在阳光下逐渐枯萎,我心里有些不安。刚好眼光看到不远处的一个消防栓在滴水,便迫不及待的跑过去,接了一些水往花上一洒,居然让花儿又光彩了许多。
我暗暗感谢厉海,没有她的细心,我怎么会想到要买一束花来接待从考场出来的刘晓梅。
耳朵里响起一阵铃声,我一听就知道是考场在提醒考生要交卷的时候到了。这种铃声我太熟悉,从小学一直到高中,每天都在这种铃声里生活。
果然,不一会开始有人出来,各自低头匆匆往外走。
参加公务员招考的都是成年人,有些职位的参考人年龄还规定在三十岁以上。因此从里面出来的考生,大多表情淡漠,仿佛与外界毫不相干一般。
这些嘴脸我们平常在所有机关都能看到。仿佛别人都欠着他们几吊钱一样,每个人都喜欢板着一副脸,以示冷漠与尊严。
我又暗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