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僵硬。
他靠在木门上,任她扑来,感觉一整个春意涌入胸膛。
微雨如丝,滴答洗檐。
江鹭淡声煞风景:“你有其他客人吗,需要我回避吗?我不会和另一个男子同时与你相见的。”
姜循:“……”
她干笑:“说什么呢,阿鹭。只有你一个。”
她脸皮甚厚,一旦做了?决定?就一往无前。哪怕他语气不佳,她仍扮着少女?怀春的欢喜模样。
姜循仰头,柔情款款:“阿鹭,你终于来了?。我以为你后悔了?。”
江鹭俯眼看她:“我来是?告诉你一则消息。那‘神仙醉’出自?贺家,我已查封。但你和阿娅打交道,难保不会和贺家打交道。你当心些。”
姜循心中?记下,却?偏要装作为情所迷失去理智的模样,她甜言蜜语道:“阿鹭真好,真关?心我。”
江鹭知她毛病,瞥她一眼,懒得多说。
而她靠在他怀里,仅是?这样浅浅依偎,姜循便?见他脖颈上的红意一点点涌到了?颊上。她心生惊疑,他反应这么大……这私会,恐怕比她以为的难啊。
她微有愁意,见那思量片刻的小世子抬起了?手,拽住她手臂,将她故意软在他怀中?的身子扯了?出去。
江鹭下定?决心了?:“我有话和你说。”
姜循心想:来了?。
她温柔看着他:“我也有话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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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鹭不习惯她那副春水含情的模样。
他扯开姜循,撩袍坐于桌边,腰背挺直。姜循思忖一下,便?去为他倒茶,以规矩无比的贵女?之礼来待他。
茶水汩汩,泛起白烟。烟香缕缕,与窗下的卷帘竹影相得益彰。
美人噙笑,素手微抬:“这是?今年的新茶。阿鹭生在南方,必不惯吃东京的茶,这些日子,阿鹭备受煎熬,当真是?委屈了?。”
她一语双关?,他当做没听懂。
江鹭自?顾自?,袖中?手一下下地敲打:“我重新想了?我们的关?系。”
姜循瞠大眸子,专注聆听。
他低着眼,兀自?出神:“我不管你当年为什么那么待我,那么哄骗我了?。是?我蠢,才上你的当。如今想来,其实你骗得并不是?很用心,你露出过很多破绽……大约你也没想过你能真的哄住我,只是?我不争气罢了?。你在我身上,大约没什么成?就感。”
姜循的茶倒不下去了?。
她拧着眉,目光古怪地端详他:他一示弱,她就生焦躁,就容易昏头,被?他牵着走……他是?不是?已经发现?自?己这个毛病了?,此时在哄自?己?
江鹭仍在继续:“你应当有你的缘故。那些缘故,你还?不方便?告诉我,是?么?”
他目光轻盈,瞳仁如玉。他这样望着她,温润如玉,秀美干净。姜循头有些发昏,爱他这副样子,又被?他温柔的神色看得心口发软,鼻间酸楚。
她本?就有一腔不能与人道的委屈。
姜循点头。
她坐在他身畔,伸手去碰他:“阿鹭……”
江鹭:“你日后有告诉我的可能吗?”
姜循踌躇片刻后,诚实道:“你若不是?我的敌人,我便?会告诉你。可我如今也不知你是?不是?敌人。”
江鹭若有所思。
江鹭道:“你既非故意……昔日恩怨,就随它过去吧。”
姜循震住。
她一向知道他人好心善,她就是?仗着他这样的品性,才屡屡哄骗他。她今日心间有一腔柔意,她带着那抹不甘想讨好他,但他竟然到这个地步……
姜循少有的心间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