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亲疏之别,无论传承多少代,都不得有份亲疏。”
缌麻是丧服,丧服在出了五服之后就不用穿戴了,意思是自此之后便再无干系。可太|祖亲口说过,只要是我赵氏宗族,当世世代代相亲,不许因系代传承而有了亲疏之分。
这人就点头,“是啊!这才多少年啊!便有赵氏孽子诛杀宗亲,此能容否?此能容否!”
年轻人所有看看,一把捂住父亲的嘴:“您慎言!”
这人就大哭出声,“太|祖当年定下族规,要子孙后代勿要侍贵而轻贱其他族人,以至于怠慢了旁支。若是子孙绵延,以至于分薄了家产而家贫无无依靠者,富盛者更改加意助力,勿要使其流离失所。”可而今呢?“有人一朝得势,就拿族人开刀。当年祖训一句未曾记得!这般的不孝之徒,安敢得天下?”
“父亲!莫要再言了。”
灵堂里烛火摇曳,秋风渐起,卷着纸钱满院的飞。
中年人拍了拍棺椁,“你叔父不过一书生,留恋风月而已。为他生为他死的女子何其多?女子痴情,为他而亡,与他何干?你叔父他……死的冤枉。”
青年男子低声道,“父亲,您到底要做什么?”
中年人看向儿子,“儿啊,咱们若是……谁知道哪一天,这铡刀就落在你我的脖颈上了。你爹我也是太|宗之孙,比他赵从真如何?太|宗一脉还没死绝呢,轮不到他!他得了江山就罢了,我们也认了。可不该抹黑太|祖太|宗,更不该对宗亲起了杀念。儿啊,此行乃是自掘坟墓。”
这话何解?
“若是宗室这般罪责,那包庇宗室的那些官员,岂不是人人惶恐。动用龙头铡,虎头铡是否该见血了?你说,有多少官员此刻正战战兢兢,怕下一个就会轮到他。”
“这……”
“哼!他赵从真仁义,分了那么些田地,却独独不抄没家产,也并未收缴各家粮食。而今,像是咱们这样的人家,要钱有钱,要粮有粮。赵从真以为人人都会念他的好,殊不知,庶民自来贪婪,只要给钱给粮,转脸就能反咬他一口。”
所以呢?
“所以,宗室死了这么多人,该去吊唁的还是要吊唁的。聚在一起说说话吧,看看他们都是怎么想的。儿啊,争一把,还都有活路。若是认命,或早或晚,都得死在赵从真手里。”
是!
没多少日子,桐桐就受到消息,宗室之人封了府门,扶棺离开了汴京,便是在洛阳的子弟也被召回,像是要淡出大众的视野,自此为庶人,安然度日去了。
“查!他们看看都去了哪儿。”
得到的消息是分了三拨,一拨去了涿州,一拨去了天水,还有一拨去了颍川。
四爷将消息递给桐桐,“赵氏发源于涿州,后来,子孙有西迁,便发展出了天水赵氏。在唐时,涿郡有一子弟在颍川出任太守,又有了颍川赵氏。这三地,都乃赵氏祖地。”
好似这个选择没毛病,但其实不然。
涿州是事先定好的国都,只是还没有搬迁过去。
而天水在哪里呢?天水在雍郡,不仅在丝绸之路上,更是兵家必争之地。
颍川呢,距离洛阳不算远。
桐桐的手指在地图上一比划,“大约六百里。”
不知道是不是天意,人家这三个祖地,真的就像是在长江以北楔下的三颗钉子。这三个位置,绝了!
桐桐自己都笑了,“还别说,真的挺有意思的。”
四爷扫了一眼:“盯住吧!闹出来未必不是好事。”
杀人也是需要理由的!斩草除根的道理谁都知道,可国以法而立,无故杀人,绝不可取。
只有活动起来了,才有借口,也才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