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经过裴旻的整顿,这个千年古都渐渐恢复了原来的繁华,街道上的商店重新开张。
茶馆酒肆也聚集了走南闯北的商贩,尽管中原一地落入敌手,商道堵塞。可越是这种紧要关头,越不缺投机取巧的商贩,他们用各种手段,往来关中、中原。
一处城郊酒肆,几个行脚商聚在了一起,说着自己的见闻。
“听说安贼此人特别暴虐,他有一个随从叫李猪儿。听说这个李猪儿跟了他十多年了,安贼离不开他。但是安贼自称皇帝,后宫重地也容不得一个外人只有出入。你们猜安贼怎么做的?他亲自叫李猪儿将裤子脱下来,一刀给他去了势,将李猪儿阉割成了太监。”
“河东的郭子仪将军,也是我朝不可多得的良将呢。那个盖嘉运无能至极,让史思明、蔡希德率领的叛军打的落花流水,郭子仪将军手中却仅有两千残部,游走于史思明、蔡希德的五万大军之间,将他们当做猴耍,屡获小胜,兵是越打越多,现在扩充至一万五千了。反观史思明、蔡希德,从五万硬生生给郭将军耗成了三万,当真了不起。”
“要说厉害,还得是我们的武威郡王,单枪匹马的让回纥王子跪地求饶。叛军嚣张,郡王一回来,立刻滚出了关中,还顺带夺回了潼关,相信要不了多久,他就会将安贼荡平,还我大唐一个朗朗乾坤。”
……
他们或是痛斥安禄山无道,或是赞美唐军出色将帅的表现,气氛热烈。
突然一青衣人神秘兮兮地说道:“关于武威郡王,我倒是听说了一个消息。”
他刻意押着声音,神情古怪,吸引了大众的注意。
“武威郡王军略无双,那是天下第一等的用兵大家。西夷阿拉伯是何等可怕厉害,对上了他,一样吃不得好。狮王变成了猫,给郡王随手宰了。依照常理,这对付叛军那是手到擒来,轻而易举的事情。可他却在长安按兵不动,这其中据说大有问题。”
“什么问题?”
“我听说武威郡王或许心存不臣之心,他不急于破贼,在长安按兵不动,就是打算收买人心……”
青衣人还想再说,却发现气氛有些不对。
整个酒肆已经静寂无声了。
一个个酒客借用愤怒的眼神看着自己。
酒肆老板本在开开心心的算着账,此刻气势汹汹的高举着算筹就冲了出来道:“滚,老子不做你的生意,武威郡王救了我们长安全城百姓,岂容你这等不辨是非的小人诋毁?”
造谣生事之人吓得是面无人色,连滚带爬的跑了。
酒客纷纷为酒肆老板叫好。
青衣人惊魂未定的跑跑进了小巷,还未松口气。
一个麻袋从天而降,将他套了起来……
武威郡王府!
裴旻一如既往的在郡王府中处理着关中诸事,耳中却意外听到了公孙曦气急败坏的声音“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抬头正见自己这位小姨子怒气冲冲而来,不免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公孙曦说道:“就在这几日,长安有人盛传姊夫的坏话,说什么姊夫坐镇长安,按兵不动,是为了收买人心,意图学曹操、董卓,图谋不轨。气死姑奶奶了,别让我抓到幕后黑手,让我逮到,非要将他的嘴巴撕开不可。”
听到这消息,裴旻并不觉得意外,反而会心的笑了笑,问向自己的左右手张九龄以及李泌,道:“子寿、长源,你们怎么看待此事?”
张九龄微微一叹道:“这是有人坐不住了。”
李泌却精神一振,说道:“这是想用谣言让裴帅离开长安,裴帅控制着长安,等于控制着朝廷的命脉。只有裴帅离开长安,他们才有机会趁虚而入。那个人手中终究有着一定兵力的,如果属下没有猜错。他们是